醉漢趕緊替陳歌道歉,他抓著陳歌的手臂:“走了,別給人家添麻煩。”
醉漢是真的想要拉陳歌離開,他的所有動作和表情都是發自真心。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聽到醉漢的話后老人放松了警惕,抓著門鎖的手松開了,門縫又擴大了一些,露出了他低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傷痕累累,拿著一塊紅布和幾枚被打磨過的牙齒。
“找到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歌伸手抓住了門板,防止老人關門。
“你要干什麼?!”醉漢和老人異口同聲,都緊張了起來。
“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陳歌說完直接闖入門內,死死捂住了老人的嘴巴:“來幫忙!把掉在地上的牙齒全部撿起來,一顆也不要剩!”
醉漢已經被驚呆了,自己這是跟了一個瘋子吧?毫無征兆,毫無理由,竟然突然對一位老人動手,而且看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分明是蓄謀已久了啊!
被捂住嘴的老人也嚇的忘記了反抗,正常的殺人狂或者厲鬼,都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先弄出一些詭異絕望的氛圍,然后再一點點鎖緊圈套,慢慢把人逼死。
很少有人會像陳歌這樣,剛進門還沒三分鐘直接就撕破臉動手。
“大哥!老板還在給咱們做飯呢!你這就直接綁架人家顧客?”醉漢趕緊跟著陳歌進入屋內,他生怕動靜弄得太大,驚擾到了其他人。
“這個老人可不是顧客。”陳歌捂著老人的嘴來到抽屜旁邊。
“那他是?”醉漢一直覺得陳歌高深莫測,他心里還在想難道這個老人真的很危險?
“這是飯店老板他爹。”陳歌打開抽屜,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將里面的鑰匙、牙齒,一些小東西全部拿出。
“他爹?!”醉漢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初次見面,你綁人家爹干啥啊!”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過來幫忙,把床單撕開纏在一起,捆住他。”陳歌清空了抽屜,將所有牙齒用布包裹住放站在口袋里,他又扭頭對瞪大了眼的老人說道:“我不會傷害你,也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醉漢雖然嘴上不情愿,但他畢竟跟陳歌是一伙的,還是按照陳歌的話將床單制作成簡易的繩子,把老人捆住。
“好了,牙齒到手,現在只需要小心店老板手里可能存在的配槍了。”陳歌松了口氣,用枕巾堵住老人的嘴。
聽到響動,醫生和剪刀也跑了過來。
“別看我,這都是他讓我干的。”醉漢滿臉的無奈。
“喂養一個患有暴食癥的紅衣需要多少活人,我也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一點,這飯店里的所有人必定滿手血腥。”陳歌來不及和幾人解釋:“先出去,人太多容易暴露,等會我再給你們解釋。”
幾人剛退出房間,后廚那邊就傳來胖老板的聲音。
“開飯了!”
胖老板和另外一個體型高大、戴著廚師帽的男人推著餐車走出。
這是一輛很少見的大紅色餐車,看著很喜慶,上面擺放著九塊蛋糕和一壺紅茶。
“蛋糕?”看見蛋糕,陳歌又想起了小布游戲當中的一個場景,四個人如何只切一刀,平分九塊蛋糕。
或許是巧合,歷史再一次重現,陳歌、醫生、剪刀、醉漢,他們正好又湊齊了四個人。
“這算是夜宵了,你們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點。”胖老板還不知道一號房里發生的事情,笑瞇瞇的看著幾人。
被他盯著,陳歌、醫生和剪刀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唯有醉漢心里有一絲歉意。
“快坐吧。”胖老板很是熱情,他和廚師將餐車上的糕點擺在桌子上。
醫生、醉漢和剪刀相繼落座,陳歌在準備坐下的時候,心跳猛地加快,耳邊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許音在提醒我?椅子有問題?”陳歌沒有坐下,只是將背包扔在了座椅上。
幾人都沒有去碰那些蛋糕,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就連醉漢都知道,千萬不能吃來路不明的食物。
“你們該不會是以為我在蛋糕里下毒了吧?”胖老板呵呵一笑:“我這可不是黑店,放心吃吧,第一個晚上所有東西都是免費的,但如果你們還想繼續住下去,那我就要從你們身上收取一些報酬了。”
胖老板說完和廚子一起推著餐車往回走,大廳里只剩下陳歌幾人。
“這老板看起來不像是壞人。”醉漢目光時不時往一號房瞟:“他要知道自己爹被綁了,估計會被氣死。”
“看看這桌面,然后再評價老板是不是好人吧。”陳歌將蛋糕挪開,木質餐桌上有很多刀痕,有些痕跡非常深,明顯是全力劈砍造成的:“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有四個人,他們卻會上九塊蛋糕嗎?”
“為什麼?”醉漢剛說完,忽然腦袋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
“壞了!”醫生和剪刀也出現了問題,他們掙扎著爬起,但身體卻愈發無力。
“怎麼中招的?”陳歌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我為什麼沒有感到眩暈?”
陳歌將背包拿開,使用陰瞳看向座椅,終于有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