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擁有陰瞳,看的清清楚楚,暴食女鬼身上那些嘴巴存在細微不同,似乎屬于不同的人:“難道她每吃一個‘食物’就會把‘食物’的嘴巴給保留下來?她身上那些嘴巴屬于不同的人?”
一條條血紅色的舌頭伸向無頭女鬼,可供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在被逼入大堂左側之后,有一條舌頭纏到了女鬼腳上。
“不好!”陳歌站起身,兩個紅衣實力相差過大,戰斗很可能會在某一瞬間結束,他必須要做出選擇了:“幫助無頭女鬼,她不一定領情,逃走的話,暴食女鬼吃掉無頭女鬼實力可能會變得更強。”
普通紅衣吞食紅衣之后會沉睡許久,但是陳歌覺得暴食女鬼可能會把這個時間縮減到最短,她一直在喊餓,這個怪物的身體就像一個填不滿的黑洞,很有可能擁有遠超其他紅衣的消化能力。
“暴食女鬼鎮守飯店,飯店又是在荔灣鎮中心,顯然影子十分信任她,才會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給她。她吞食掉無頭女鬼后肯定會變得更加恐怖,那對我后面和影子交手也很不利。”陳歌看的很遠,沒有局限于眼前:“如果張雅在就好了,根本不用那麼麻煩。”
陳歌回頭看向自己的影子,他原本只是隨便掃了一眼,結果很驚訝的發現自己影子正在用一種很慢的速度改變。
“張雅一直躲在我的影子里,她在干什麼?”
沒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大堂內傳出無頭女鬼的尖叫,陳歌扭頭看去時,發現女鬼主動將自己被舌頭纏住的左腳斷開。
離開軀體,那只腳化為血絲被舌頭纏繞拖拽回暴食女鬼的身體當中。
品嘗到了鮮血,暴食女鬼變得更加瘋狂了,全身興奮的發抖,一張張嘴巴不斷開合,更多的血色長舌伸向無頭女鬼。
被逼到絕境,無頭女鬼知道自己沒辦法逃離,身上血絲開始收縮,涌上脖頸,她似乎是準備放棄身體,只將自己的頭顱送出去。
“嘭!”
在雙方交戰到關鍵時刻的時候,原本被暴食女鬼關上的飯店大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哭喊著沖了進來,他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大,渾身血跡斑斑,非常凄慘。
陳歌正要動手,但在看到男孩后,他停了下來。
就算在這種情況下,陳歌依舊保持著驚人的冷靜,他一眼就發現男孩穿著病號服和荔灣鎮醫院里那些患者的病號不同,這個孩子應該就是那個攜帶著詛咒的轉院到荔灣的病人,他就是荔灣鎮醫院里最恐怖的存在。
“血跡斑駁,他是半身紅衣,不過既然這孩子出現在這里,那說明紅色高跟鞋也應該就在不遠處!”飯店是荔灣鎮里最危險,但是也最安全的地方,能把半身紅衣逼到這種程度,紅色高跟鞋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飯店大門被撞開,男孩想都不想就沖了進來。
在他看來自己身后的那個怪物就是最恐怖的東西,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進門之后他對恐怖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
一條條粗大的血管縱橫交錯,遠處長著無數張嘴巴的怪物正在尖嚎,一根根舌頭穿插在血管的縫隙里,似乎是要把這建筑里所有的活物統統吃掉。
男孩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想要后退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一雙紅色高跟鞋停在門外面。
和屋子里跳動的血管、丑陋的怪物比起來,紅色高跟鞋此時顯得是那麼的高雅。
陳歌也沒想到紅色高跟鞋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紅色高跟鞋在已經看到暴食女鬼的情況下,竟然沒怎麼猶豫就直接踏入了飯店當中。
他也不知道紅色高跟鞋是對自己實力十分自信,還是因為她急需從男孩身上弄到什麼信息,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沖動的行為。
飯店大門打開,無頭女鬼終于找到了逃離的機會,她炸開全身血絲,頭顱拖拽著身體朝著門口沖去。
無頭女鬼一直在積蓄力量,她本身實力不如暴食女鬼,又是在對方的主場,不占據地利,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一根根血絲如同利刃般刺入血管和長舌當中,暴食女鬼和陳歌都低估了無頭女鬼的實力。
她生前似乎經常被利刃傷害,致死原因也和刀刃有關,那種痛苦和仇恨牢牢刻印在她的靈魂里,就算死后也無法忘記,她將那種感覺融入自己的血絲當中,導致她的脖頸被切開地方的血絲和其他紅衣身上的血絲不同,極為鋒利。
這應該是她隱藏的殺手锏,無數血管和長舌被割斷,無頭女鬼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對于所有喜好美食的人來說,進食過程中被打擾都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暴食女鬼剛剛品嘗到了鮮血,在她正要用餐的時候卻有人來打擾,她根本不管對方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在她看來,只要打擾了她的用餐,那就要有自己被端上餐桌的覺悟,她需要加倍的愉悅來安撫那顆丑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