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看著墻壁上的血字,眼神竟然慢慢變得柔和了,小布能給自己說這麼多,這說明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很多。
“好的,我們先離開這里,去外面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決定。”
屋子里,范聰望著陳歌和小布,身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顫抖。
他心里清楚陳歌是自己人,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
一個提著兇器的男人,身邊站著一個沒有四肢的紅衣厲鬼,厲鬼在沉默,男人望著墻壁上不斷出現的血字,一臉的溫柔。
“哎,好想回家……”
在陳歌的帶領下,幾人走到電梯旁邊:“地下房間這麼多,你們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
朝那些閉合的房間看了看,陳歌臉上帶著笑容:“小布,你在這里呆了那麼久,有沒有鄰居啊?我們可以帶他們一起走。”
小布搖了搖頭,她還不習慣陳歌的過分熱心。
按下電梯控制按鈕,等電梯打開的時候,范聰捂住了口鼻。
老式電梯中滿是血漬和劈砍的痕跡,剛才上去的那幾個人已經全都不見了。
“沒事,習慣就好。”陳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去安慰范聰。
幾人進入電梯,慢慢靠近地面,但是地面上那些異響卻消失了。
重回一樓,陳歌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就把碎顱錘橫在身前。
大廳里靜悄悄的,沒有聽到慘叫和哀嚎,也沒有看到尸體和血跡。
“人呢?”
陳歌使用陰瞳朝四周看去,血霧變得更加稀薄,街道上偶爾能看見黑影在晃動,但是它們好像都在往某一個方向趕。
“有東西在吸引那些人形污漬。”
“所有詛咒都在朝著門移動。”小布依舊沒有說話,她抬了抬手,血霧直接匯聚成了幾個字。
作為推門人,她其實才是血霧真正的主人,只不過這一切都被影子竊取。
“你現在能從影子手里爭奪到多少霧氣?”陳歌心里有了一個計劃。
“一半,我的四肢和頭顱被影子藏到了荔灣鎮外面,那是我影響不到的地方,而我的心也在影子手里,他要用那顆心操控失控的門。”每一個血字都蘊含著小布的痛苦,看的陳歌和范聰都有些揪心。
“怪不得影子非要在荔灣鎮外面再修建一片鬼樓,荔灣鎮用來收集絕望和負面情緒,明陽小區用來鎮壓小布,讓小布乖乖聽話,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陳歌讓小布先不要操控血霧,以免引起影子警戒:“我的幾個朋友已經離開了荔灣,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你的四肢和頭顱帶回來,等到那個時候,你再突然爆發,我們合力干掉影子。”
陳歌的計劃很不錯,但是小布卻興致不高:“你殺不死他的。”
“為什麼?”陳歌追問小布原因,但是小布卻沒有回答,后面陳歌再問其他問題,小布也不再開口了。
幾人走在荔灣鎮的街道上,小布對荔灣鎮非常了解,這是她推開的門,正常來說門后世界就是根據她的記憶編織成的。
在小布的幫助下,陳歌和范聰避開了所有危險,來到了范聰居住的小區外面。
整個荔灣鎮五分之四的血霧都集中在此,更可怕的是,荔灣鎮里不知積攢了多久的詛咒也全部涌入血霧當中。
它們化為黑色的絲線,纏繞上血霧中心某一道身影上,硬生生阻礙了那人前行的腳步。
“小布,紅衣厲鬼最多能夠承受多少詛咒?”陳歌怕小布不回答,又補充了一句:“現在正在和影子交手的家伙,可以說是紅衣當中最恐怖的厲鬼,他曾背負起一扇門后所有的負面情緒,這樣的存在能不能承受荔灣鎮全部的詛咒?”
小布搖了搖頭:“不能,但是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
“明白了。”陳歌招呼范聰往后走:“讓他們先打吧。”
“我們就在旁邊干看著?”范聰有些不解:“他們現在僵持不下,這對咱們來說是個機會,不管是逃走,還是偷襲,好歹要做點什麼啊!”
陳歌氣勢洶洶的過來,然后看了眼情況就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圍觀,這做法實在有些不上臺面。
“等他們分出生死,我們再動手,這兩個家伙底牌眾多,千萬不能大意。再說拖得越久對我們來說就越有利,等找齊了門板缺失的地方,到時候主動權就完全在我們這邊了。”陳歌望著聚集了大半個荔灣鎮的血霧,非常冷靜:“他們都不是我的朋友,所以只有通吃,才能算贏。”
“你準備把他們都干掉?”范聰捂著自己心臟,不敢說話,也不敢再繼續問。
“影子借助荔灣鎮的血霧和地下深埋的詛咒,這才能和高醫生僵持,如果他沒有其他的底牌,最后一定是他先扛不住。”陳歌明白詛咒爆發需要一些時間,而在這個時間內,高醫生應該可以解決掉影子了。
“影子?高醫生?合著全是你熟人啊?”范聰也不指望陳歌回答,聲音很低。
怪談協會宣傳單在許音身上,可能是高醫生感覺到宣傳單在靠近,他變得更加暴躁了,血紅色海洋當中,鐵索橫欄,發出嘩嘩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