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根據這房間殘留的東西,看出那個詛咒跟什麼有關嗎?或者說你們能看出那個詛咒是用來針對誰的嗎?”陳歌忽視了門楠的請求。
“我們也不知道這個詛咒是用來針對誰的,不過我們在墻壁上看到了一些信息,這詛咒由九個部分構成。”門楠將出租屋最里面那面墻上的報紙全部撕下。
粘滿碎頭發和血污的墻壁上畫著一個小人,那個人的身體上歪歪斜斜寫了很多字。
“什麼是人?”
“如何才能組成一個人?”
“看見世界的眼睛,聽見聲音耳朵,能夠交流的嘴巴,包容靈魂的身體……”
“人還要有記憶,層層疊疊的過去。”
“光是什麼?”
“溫暖,對,人是有溫度的。”
“他們說人還應該有愛,愛是什麼?”
“似乎還差了很重要的東西,仔細想想,他還擁有什麼我沒有的東西?”
一行行文字將小人的身體切割成九份,每一份的顏色都不相同。
“這幅畫就是詛咒嗎?”陳歌有些不解。
“與其說是詛咒,不如說是屋主人的夢囈,他在下咒的時候思考最多的應該就是這些。”門楠片刻后又補充了一句:“這種詛咒帶給我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好像濃重的死亡氣息當中隱藏著一株在長大的幼苗。”
“九個部分,對應九個孩子,留下這詛咒的很可能是冥胎,他也在老城區里居住過?”
屋內再無其他線索,陳歌將幾位紅衣喚回,走出了出租屋。
“要是有人不小心進去可就壞事了。”陳歌將屋內鎖好,他準備等以后有時間了,把這個小屋好好“清理”一下。
“剛才好像這個屋子里有人準備出來,既然他還沒睡,正好問他一些東西。”
陳歌走到二樓另一邊,這間小屋和屋子不一樣,外面一層防盜門,里面一層木頭門,屋里住的似乎不是尋常的租客。
“有人嗎?”
陳歌輕敲房門,片刻后屋子里傳出一個中年男人十分暴躁的聲音:“別特麼敲了!”
出租屋里面那扇木頭門被打開,一個身上散發著汗臭的邋遢中年人站在門口:“剛才是不是你在外面弄那麼大動靜?你新搬來的?幾點了還不睡覺,你再這麼搞,小心我報警!”
“這點小事就沒有必要麻煩警察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陳歌很有禮貌的笑了笑:“不是白問,你要是好好回答,一個問題我給你一百塊錢。”
“你在夢游嗎?凌晨兩三點你跑我門口問問題?”中年男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朝四周看了看:“你們是不是在錄惡搞節目?”
“第一個問題,這棟樓的房東是誰?”
“我就是房東,咋了?你是來租房的?趕緊走吧,你這種人我不會租的。”中年男人自己非常邋遢,看陳歌的眼神還滿是嫌棄。
“第二個問題,走廊最里面的205房間最近租出去過嗎?”陳歌懶的廢話,要不是他人比較大度,這會早就關門放紅衣了。
“205房五六年前就租出去了,租客每年都給我交錢,他也不經常在這邊住,就是讓我一直把房子給他留著。”中年男人撓了撓粘在一起的頭發。
“中間你沒租給別人?”
“沒有,人家總是提前半年給我交錢,每次還會多給。”
“那個租客長什麼樣?做什麼職業的你知道嗎?”陳歌心里有種感覺,這個租客就是冥胎。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以為租客信息是可以隨便泄露的嗎?”中年男人撇著嘴。
“告訴我那個人長相特點和職業,我再給你五百。”
“他是個學生,五年前第一次搬過來,好像是跟家人吵架了,離家出走,那時候他好像剛上初中吧,身上也沒多少錢。”中年男人很詳細的暴露了205租客的信息:“他長相很一般,留著長頭發,身體不太好,經常咳嗽,還喜歡說夢話。”
“就這些嗎?你說的太籠統了,這樣的孩子大街上到處都是,我怎麼去找?”陳歌本身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你想去找他?”中年男人盯著陳歌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你給我一千,我告訴你一個能找到他的辦法。”
“沒問題。”
“他離家出走一段時間后,他媽媽來我這找過他。當時他不在出租屋里,他媽媽給我說如果他回來,就讓他去東郊懷愛醫院找她,他媽媽好像是懷愛醫院的護士長。”中年男人已經沒有那麼困了,雖然現在快凌晨三點,但他一想到回答幾個問題就能掙小兩千,眼睛都在泛光。
“這個信息倒是很關鍵,前提是你沒有騙我。”陳歌拉開了背包拉鎖。
“我怎麼可能騙你?趕緊拿錢,我算算啊,這都兩千塊了!”中年男人見陳歌打開背包,他貪婪的眼神不自覺的瞟向背包當中,發現鼓囊囊的背包里斜插著一根活人的脊柱。
“?”
揉了下眼睛,中年男人又朝背包里看去,除了那根活人的脊柱外,背包里還有一雙血淋淋的女式高跟鞋!
瘋子?變態?殺人犯?戀物狂?
冷汗“唰”的順著中年男人的臉流了下來,他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手機沒電了,你把門打開,我給你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