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聽了陳歌的話,咬緊了牙。
陳歌沒有去打擾杜明,他看著眼前的小胖子。
生理上杜明沒有任何缺陷,但是他也缺少一種東西,一種生而為人理應具備的東西,那就是“愛”。
“我會陪你一起過去,說明所有情況。”陳歌抓住了杜明的肩膀:“我可以退學,可以放棄一切,因為這都是我犯下的錯,該遭受懲罰的人是我,不應該是張雅。”
在陳歌的不斷努力下,杜明終于點了點頭。
見杜明改變了想法,陳歌也松了口氣,他陪同杜明一起離開了樓頂。
敲開辦公室的門,陳歌和鼻青臉腫的杜明走到了史主任桌子旁邊。
“你倆有事嗎?跟誰打架了?”史主任看見杜明這樣子被嚇了一跳,畢竟陳歌確實下了重手,他是先把杜明打到站不起來才開始講道理的。
“史主任,其實張老師并沒有像傳聞中那樣,她沒有做任何違反職業操守的事情。”杜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家長群里最開始傳的照片就是這張,那天的真實情況是陳歌沒有帶傘,張老師擔心他被淋濕,所以才跟他一起打傘走的,我當時就在旁邊。”
“可你媽媽昨天過來說的可不是這樣,你沒把這些告訴她嗎?”
“我說了,可她不相信我。”杜明將自己手機放在了史主任桌子上。
“原來是誤會啊,這事弄得,你馬上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咱們把話都說開了。”史主任想要解決問題,張雅是他面試過的最優秀的一位老師,因為一個誤會就把人家開除,怎麼都說不過去。
杜明給自己母親打了電話,他母親很快過來。
史主任也和張雅打了電話,但是卻沒有打通。
“張老師不會出事了吧?”陳歌想要去張雅家里看一看,史主任卻不放他走,說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必須要在場為張雅作證。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外響起腳步聲,沒有敲門聲,辦公室的門直接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她臉上原本帶著不耐煩,可當她看到杜明凄慘的樣子時,表情瞬間發生變化,小跑著來到杜明身邊。
“怎麼回事?被誰打的?是不是他?”女人瞪著陳歌:“我早就告訴你不要跟這種人來往,他不學好,你也要跟著他嗎?正好今天我過來了,史主任你考慮一下給我兒子換個座位怎麼樣?”
“今天把你叫過來,還是想要跟你說一下之前那個事情,你們冤枉張老師了。”史主任拿出杜明的手機:“張老師并沒有和學生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們一起打傘是因為陳歌沒有帶傘。”
“誰給你說的?”那個中年女人的臉刷一下就變暗了。
“是杜明告訴我的,你不相信張老師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兒子嗎?”史主任本以為能夠輕松說服杜明的媽媽,但沒想到對方是鐵了心想要張雅離開。
“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逼他撒謊的!”中年女人看向陳歌:“我兒子身上的傷哪來的?是不是你逼著他,讓他給你做假證?”
杜明的媽媽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音調不斷升高。
爭吵引來辦公室里所有老師的圍觀,杜明低下了頭,而杜明的媽媽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樣,她聲音越來越大。
“杜明媽媽你先冷靜一下,張老師是我面試的,她真是個很好的姑娘,絕對不會去做你說的那些事情。”
“你怎麼能保證?”中年女人將自己的包摔在桌子上:“她長得就不像是一個好老師,我把兒子送到你們這里上課是信任你們,這就是你們對我的態度?”
“您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史主任也有些為難,他好話都說盡了也改變不了中年女人的想法,只能看向杜明:“杜明,你跟老師說實話,剛才那些是陳歌逼你說的嗎?”
低垂著頭,杜明雙手抓著自己的衣服,臉色蒼白。
“杜明,你告訴我們陳歌是怎麼逼你說的!”中年女人幾乎是在用命令的語氣。
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杜明一直沒有吭聲,他媽媽的表情越來越急躁,就在她快要爆發的時候,杜明開口了。
“沒有人逼我。”
史主任和陳歌都松了口氣,但是杜明的媽媽卻不能接受,她抓住杜明的肩膀:“你不要害怕,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他威脅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張老師并沒有和陳歌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只是看到我手機里有張老師的照片,害怕張老師影響我學習成績,所以才想盡辦法要把張老師弄走!”杜明憋了很久,這次一口氣把想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杜明?”中年女人那張臉陰云密布,牙齒咬的吱吱響,鼻子里喘著粗氣,她似乎從沒想過杜明會這麼說,那種憤怒和背叛的感覺瞬間涌上了頭頂:“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你好嗎?你為什麼就不懂呢!”
杜明沒敢回話,這時候下課鈴響起,很多學生跑出了教室,來到了走廊上。
“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把你拉扯這麼大容易嗎?你知道我遭受過多少罪嗎?”中年女人咬緊了牙:“我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你身上,你就是這樣回應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