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小聲說道。
“就讓我做內鬼唄?”
“所有紅衣里你是最聰明的,這項工作只有你能夠勝任。”陳歌不斷夸獎的門楠,對方這才答應下來。
洗了把臉,陳歌走出衛生間:“應臣,這次真的多謝你了,我回去準備一下合同,咱們明天就簽怎麼樣?”
“好啊!”應臣這個人比較愛錢,也不知道他是假裝出來的,還是真的視財如命。
“跟爽快的人共事就是舒服,正好今天我也來了,咱們干脆直接把流程走完。”陳歌問了應臣很多問題,大部分是關于網站的,一直到最后,他才有意無意的提到了應臣的弟弟:“聽說你還有個弟弟,那孩子眼睛是怎麼回事?我認識好幾個很棒的眼科醫生,如果有需要,你給我打聲招呼就行。”
“我弟的眼睛不是先天就看不見的,大概是三、四歲的時候他害了眼病,后來情況是越來越差,我努力掙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給他治眼睛。”
“你們這兄弟情真讓人感動。”陳歌將背包放下:“眼疾越早治療越好,我能見一見你弟弟嗎?”
陳歌的請求有些突兀,但應臣也沒往其他方面多想,他稍有猶豫后,起身走到了衛生間旁邊的那個屋子:“應瞳?在干什麼嗎?”
“睡覺。”屋內傳出一個很輕的聲音。
“那你睡覺吧,我就不打擾了。”應臣攤開雙手,帶著些許歉意看向陳歌:“那孩子在睡覺,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陳歌嘴上說著沒事,心里其實已經產生了懷疑。
應臣問應瞳在干什麼的時候,屋里的應瞳在瞬間回答出了睡覺兩個字,簡直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樣。
如果應瞳真的在睡覺,他至少也會停頓一會再回答,而且從應瞳的聲音里也聽不出任何困意。
應瞳似乎很害怕自己的哥哥,他們兄弟之間隱藏著某種秘密。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明早九點,我會帶著合同過來。”
“陳哥,你慢走。”
房門關上,屋內、屋外的應臣和陳歌表情同時變得冷漠。
陳歌站在門口并未離開,而是趴在門上傾聽,屋內不一會傳來了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又有小孩的哭聲傳出。
“這家伙,還真是爛透了。”
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的情況下,陳歌沒有冒然行動,門楠和童童在屋里,如果真發生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他們肯定會制止。
獨自站在走廊上,陳歌看了一眼旁邊的樓道和電梯,最后順著樓道離開了。
“如果應瞳這是被冥胎選中的孩子,那這扇門肯定是地獄級別難度。”
“江銘雙耳失聰,我在他的門后世界里也聽不見那些鬼怪的聲音;方魚記憶里很差,我在她的門后世界里記憶也在不斷消逝;以此來推斷的話,我在應瞳的門后世界里視力肯定也會受到限制,最大的可能是鬼就在我身邊,但是我看不見他們。”
視力對于正常人來說非常重要,習慣了用眼睛看世界的人,驟然被關進一個漆黑的迷宮當中,他會非常不適應。
“張雅還未蘇醒,這扇門對我來說危險性很大,保險起見我還是把隧道女鬼的兒子帶上比較好。”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陳歌甚至想要把活棺村投井女鬼也帶上。
離開明苑,陳歌等到天黑以后直接去了白龍洞隧道,在隧道深處找到了隧道女鬼的兒子。
雙方之前已經約定好了,隧道女鬼的兒子并沒有反悔。
不過在陳歌想要把隧道女鬼的兒子收進漫畫冊的時候,出現了意外的一幕。
可能是因為他身體里有一扇門的原因,閆大年的漫畫冊竟然無法將他收入其中,這種情況陳歌也是第一次遇到。
雙方商議了很久,隧道女鬼的兒子想要躲進陳歌的影子里,但他在陳歌的影子旁邊駐足良久,接著不知道為什麼主動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嘗試了好幾種方法,最后隧道女鬼的兒子張開將近兩米長的猙獰的步足,從陳歌背后將他包裹住。
這種被紅衣蜘蛛禁錮的感覺并不好受,陳歌渾身冰涼,體溫在不斷下降。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分鐘,隧道女鬼的兒子消失不見,而陳歌的整個背部和腿部則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驚悚的鬼臉蜘蛛紋身。
這紋身只有在陰影當中才能看到,非常的嚇人。
身體冰涼,陳歌很討厭這種感覺,但現在找到冥胎才是最關鍵的事情,他也就沒有計較太多。
晚上十一點,陳歌回到了老城區明苑小區,可是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他還沒有收到童童的信息。
“不會出問題了吧?有門楠這個紅衣保護,對方只是個普通人而已,難道詛咒醫院的不笑也過來了?”
推斷出應瞳的人只有陳歌和李政,陳歌覺得不笑出手的概率很小。
謹慎起見,陳歌進入樓道,他剛走到四樓自己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應臣”給他發送了一條短信——他拿著工具,準備出門!
操控應臣手機的應該是童童和門楠,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回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應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