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嗎?”陳歌抬起的手還未落下,就看見防盜門上塞著一個破舊的信封。
“這年頭還有人寄信?”他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翻開漫畫冊,陳歌將水鬼紅衣喚出:“你去把那封信拆開看看。”
水鬼紅衣不知道陳歌在打什麼主意,撕開信封,從中摸出了一張沾染著血跡的病例單。
“死亡通知單?”水鬼紅衣很是天真的打開病例單,念了出來:“請在三日內將通知單交給向暖,否則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陳歌往后退了一步:“你確定上面只寫了向暖的名字?”
“恩。”水鬼紅衣拿著信封站在原地:“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看來不笑他們不僅詛咒了我,也詛咒了向暖……”陳歌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他站在走廊上朝四周看去,猛地發現大部分樓層住戶的門縫上都塞著類似的信封:“向暖媽媽說的信,該不會是這種被詛咒的信吧?那所被詛咒醫院似乎給所有鄰居都分發了信件!”
他趕緊回到向暖家門口,用力敲擊房門。
片刻后向暖的媽媽打開房門,她手里此時正好拿著一個大紙盒,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破舊的信封。
“陳歌?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剛才說的信就是紙盒里的這些信?”看著那些信封,陳歌頭皮發麻:“你全部打開看了?”
“只打開了一部分,里面全都是向暖的死亡通知單。”女人臉色暗淡,她并不知道那所被詛咒的醫院通過這些信件,將整個小區所有人的惡意集中到了向暖身上。
所有人都在詛咒他,所有人都是幫兇,所有人都想讓他死。
看著紙盒里的信封,陳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第1073章 詭樓
“你是怎麼收到的這些信?”
“我下班回來的時候,這些信就全部塞在門上。”向暖的媽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抱著紙盒,覺得這只是別人的惡作劇:“我當時也被這麼多信封嚇了一跳,想要找鄰居詢問,但是大家都不愿意說這件事。”
“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你,因為這些信就是他們寄給你的。”
“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向暖的媽媽語氣發生了變化:“我去找他們問清楚,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我和向暖走,我們可以搬走。”
“那如果他們想要讓向暖死呢?”陳歌沒有去碰那一紙盒的信封,他很是認真地說道。
“死?”向暖的媽媽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陳歌會說出這麼過激的字眼:“不可能,大家都是鄰居,再有矛盾,也不會到那個地步。”
“很早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經歷了一些事情后,我慢慢改變了看法,人性是復雜的,隔著一層皮囊,你永遠也猜不到他們究竟在想什麼。”陳歌聲音很低,聽著稍微有些嚇人:“這里的每一份死亡通知單都代表著一份惡意和詛咒,向暖會突然發病可能就跟它們有關。”
“那我去把這些信全部燒了。”
“沒用的。”陳歌很清楚,不笑的詛咒絕不會因為信封被燒毀就消失,在那封信塞到向暖家門上的時候,詛咒應該就已經完成了:“今夜會很難熬。”
看到那麼多的信封,陳歌打心里覺得向暖能活過今晚的概率不大了。
紅色高跟鞋吞掉了冥胎數扇門內殘留的詛咒,實力飆升,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修改一封信上的字跡,由此可見這些信件上的詛咒有多麼可怕。
“被詛咒的醫院太過惡毒,他們用這麼多死亡通知單來詛咒向暖,就算冥胎成功降生,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軀體也會被詛咒纏身,進入一個非常虛弱的狀態。”
無辜者的生命那所醫院根本不在乎,或許在他們眼中,生命只是傳遞詛咒的媒介,達成目的的橋梁。只要能夠抵達終點,踐踏情感和人性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說冥胎的惡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包含著憤怒、憎惡、嫉妒等等情緒的惡,那被詛咒醫院的惡就是純粹的、不帶任何情感的惡。
單純的善良在面對這樣的對手時,幾乎沒有贏的可能,所以為了活下去,陳歌只能將自己的善意武裝起來。
“啪!”
一樓有人拍了下手,聲控燈亮起,似乎有人正在朝樓上走。
陳歌示意女人不要說話,一分鐘后,那個白天和陳歌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大爺出現了,他提著一個空了的飯盒。
“小溫,我來還飯盒了,向暖的情況好些了嗎?我在一樓都聽見你們摔東西的聲音了。”老大爺還和白天差不多,七十多歲了,仍舊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似乎對什麼都很關心,好像特別愛管閑事。
“向暖已經睡著了。”女人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她從老人那里接過飯盒,正要離開,她忽然看到了老人手里還有一個破舊的信封。
看見信封,女人和陳歌的臉色都變得很差。
老大爺不明所以:“你們在看什麼?”
“大爺,你也是來送信的嗎?”陳歌對這老大爺印象還算不錯。
“我送什麼信啊?”他將信封揚起:“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看見門上有封信,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關鍵是我不認字啊!奇怪了!這年頭連我這個半只腳邁進棺材的人都知道打電話,竟然還有人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