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插著一把刀,就算不死,也沒辦法說話了,可惜,好不容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陳歌語氣頗為無奈,他掃了那高個男人一眼:“你怎麼稱呼?”
“我姓黎。”
“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藥味?”
“我是一名兒科醫生。”
“給孩子們用的藥,氣味有這麼大嗎?”陳歌不等對方回話就轉移了話題:“電工死時我不在場,你們有沒有聽到他最后說了什麼?”
“他喊了丁阿姨的全名……”
小孫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被黎醫生直接打斷:“電工現在已經死了,我們必須要盡快確認他是不是殺害屈貴的兇手。”
“可……”小孫堅持要開口,結果又被陳歌給打斷:“沒錯,當務之急是先抓住兇手,如果電工就是殺害屈貴的兇手那自然皆大歡喜,我現在就擔心電工只是幫兇,真正的兇手仍舊隱藏在這棟大樓里。”
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眼前被殺,樓內的氣氛愈發壓抑。
“我先送丁阿姨回房間,她看見了養子的尸體,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黎醫生想要將血泊中的丁阿姨扶起,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看向人群,朝著其中一個矮個男人招了下手:“大頭,來幫我一下。”
那矮個男人沒有頭發,臉部大面積浮腫,看著有點畸形。
大頭、黎醫生扶著丁阿姨去了四樓,陳歌則默默看著他們的背影。
“黎醫生身材高大,看著很有力氣,不可能扶不動丁阿姨,他只是在尋找借口,想要叫上大頭一起離開,他們三個人應該相互認識,是一個團體。”
黎醫生、大頭、丁阿姨、電工,陳歌懷疑就是他們四個聯手殺了房東,偷走了所有房間的鑰匙。
至于他們殺房東的理由,陳歌也大概猜到了,房東偷窺到了他們的秘密,所以房東必須要死。
“那個……電工的尸體怎麼處理?”屈贏現在頭都大了,屈貴的尸體還躺在客廳里,現在大樓內又多出了一具尸體,他們的本意是追查兇手,但是事情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失控了,就仿佛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要干掉樓內所有租戶一樣。
“先別管電工的尸體,我剛才有一個很可怕的發現。”小孫見黎醫生他們走遠,這才敢開口說話:“電工是被推下樓的,動手的人不是丁阿姨,是黎醫生,當時他們倆跑在最前面。”
“家琪是丁阿姨的養子,黎醫生為什麼那麼沖動?看他那模樣也不像是正義感很強的人。”陳歌在慢慢引導鄰居們的思考方向,他不能像小孫那樣說的太直白,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樓內還有多少人參與謀殺房東這件事。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參與謀殺房東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否則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害怕陳歌,更不會去犧牲電工。
“我也覺得很奇怪。”家里藏著女性內衣的中年男人獨自站在角落,現在他誰也不相信:“姓丁那女的今天不太對勁,她平時對待養子很差的,比起養孩子,更像是在養寵物,稍有不順心就又是打、又是罵。”
“所以你覺得丁阿姨殺害電工并不是為了給養子報仇?而是在擔心其他事情?”
“我可沒這樣說!”中年男人看著陳歌,連連擺手,他是這里的老租戶,知道亂說話有時候是會引來殺生之禍的。
“要不我們去問問吳悠?就是住在301的那個小孩,樓內鄰居都說那孩子特別愛撒謊,但我覺得那孩子其實挺不錯的,只不過可能是因為長期沒有人陪伴,所以出了些心里問題,咱們這里不是正好有心理醫生嗎?可以順便幫他看一看。”小孫突然開口,把中年男人嚇出一身冷汗。
“吳悠那孩子滿口謊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一句也不能相信,再說他就是一個小屁孩,懂什麼?你讓他看見尸體,別直接把他給嚇出問題了。”中年男人故作鎮定的搖了搖頭。
“好吧,我只是提個意見,畢竟那孩子總在樓內瘋跑,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小孫在理智分析,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大部分人的眼中釘。
陳歌也擦了下額頭的汗,作為一個普通人被卷入兇殺案以后,首先要做的不是學偵探去破案,而是要保護好自己。
對于小孫這種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的做法,他表示理解,但并不贊同。
“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去詢問一個孩子,不過殺人魔隱藏在大樓里,讓吳悠一個人呆在家太危險了,還是讓他跟我們在一起比較好。”陳歌說前半句的時候,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可當他聽到陳歌的后半句話,腦袋直接僵住了。
“帶著一個孩子,會不會不太方便?”
“沒關系,我來保護他,咱們現在就去301接吳悠吧。”陳歌直接朝著三樓走去,他剛進入三樓走廊,就看見長廊最里面那個房間探出來一張男孩的臉,大晚上還有點嚇人。
“吳悠,這棟樓內混進了一個殺人魔,你一個人不安全,先跟著我們吧。”
陳歌想要去牽吳悠的手,吳悠卻一下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