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它第一次被遺棄。”陳歌也只是在推測,布娃娃愿意去相信別人,說明它這個時候還沒有徹底走上冥胎的那條路。
它覺得自己可以和女孩成為朋友,女孩或許也在某個瞬間確實把它當做了朋友,但是現實給了它重重一擊。
“女孩的家人應該全部被冥胎殺掉了,女孩自己則成為了布娃娃的娃娃。”陳歌合上抽屜,他朝客廳走去。
女孩靠在椅子上,她似乎無法站立,若是沒有白布捆綁她可能都無法自己坐直身體。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如果可以的話,你眨下眼睛,或者點一點頭……”陳歌幫女孩把身上的白布解開,整個過程中女孩沒有任何反應,任由陳歌擺弄,就像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玩具。
當所有白布解開,女孩的身體向一側傾倒,陳歌伸手扶住她的時候,幾張血紅色的照片從女孩身上掉落。
那些照片和抽屜里的照片完全不同,拍攝時間是在深夜,背景是血紅色,主角是女孩的家人,他們的死法各不相同。
“這就是它的報復?”陳歌仔細觀看照片,他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地方,那幾張血紅色的照片里除了女孩的家人、布娃娃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有張照片上帶著門牌號,是在504房間門口拍攝的,女孩的父親摔倒在地,僅剩的一條腿被布娃娃抱著,504房間里除了他倆外,還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他是504的住戶?”
那幾張血紅色的照片里都有這個人出現,醫生的臉被刮花,看不清楚,不過他身上的白大褂很有特點,上面滿是煙灰燙的小洞,還有類似脂肪一樣的大片涂抹物。
“布娃娃被遺棄,看著很可憐,但它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報復,依舊是自己呆在垃圾堆里,他之所以會突然轉變,是不是跟這個醫生有關系?”陳歌感覺自己又找到了一個關鍵性的線索,影子的第一次改變是因為進入了恐怖屋的門后世界,第二次改變可能就是因為那個醫生。
“溫晴,九鴻小區以前住過醫生嗎?”
“有,但是我記不太清了。”溫晴想了一會:“是不是醫生我不清楚,但我剛到九鴻中介工作的時候,經常會看到身穿白大褂的人從九鴻小區出來。”
“還有這事?”
“恩,不過自從我和向暖也搬到金華小區后,就很少看到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了。”
“明白了。”陳歌心中浮現出了一個猜測,他拿著那幾張血紅色的照片:“我們去504看看吧,答案應該就在那里。”
自從知道了被詛咒醫院存在之后,陳歌對醫生這個職業就非常在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穿白大褂的人就想要偷偷跟上去。
“小孫,你的傷好點了嗎?”陳歌突然看向小孫。
“我感覺傷口好像惡化了,越來越疼,一點愈合的跡象都沒有。”小孫搖了搖頭:“你怎麼關心起我來了?”
“我還想著讓你背這個女孩一起走,你既然傷沒好那就算了。”陳歌將女孩平放在沙發上。
“不帶上她一起嗎?”溫晴有些不忍心,那女孩看著很可憐,就像是個被主人遺棄的布娃娃。
“剛才我們通過照片還原出了部分場景,但這中間很多細節我們都不清楚,冒然帶上她太危險了。”陳歌舉了個很簡單的例子:“假如我們逃跑的時候,她突然醒來,死活抓著你的脖子不讓你走怎麼辦?”
“好吧,那還是先把她放在這里吧。”
“等我們探索完整棟樓,確定沒有危險了會再回來接她。”
陳歌拿著那幾張血紅色的照片離開404房間,他發現走廊上的血手印又變多了。
那些手印毫無規律,似乎就是在圍繞著他們爬動。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加快速度,我們去五樓!”
地上的玩具碎片變多,不管用多小的力氣,踩在上面都會發出聲音,安靜的走廊上,腳下的聲音略微有些刺耳。
在陳歌的帶領下,他們沒有停留,直接來到五樓。
空氣中的臭味變得濃郁了許多,這一層和前面幾層明顯不同,墻壁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血手印,隨處可見挖痕和一些簡陋的涂鴉。
那些涂鴉看著就像是小孩隨手畫的,線條極其簡單,可是內容卻有些嚇人,這種單純無害的恐怖對成年人來說沖擊力非常大。
另外陳歌還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五樓墻壁上也張貼了很多福字,只不過五樓的福字都是正著貼的。
“過年家家戶戶貼倒福,是為了取一個福到的諧音,蘊含著好的寓意。下面幾層都是倒福,五樓卻是正著貼的,這難道是在告訴別人,‘福’就在這一層?”小孫看多了倒福,猛地看見正著貼的福字還感覺有些眼生。
陳歌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到了504房間門口。
樓道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血手印最后全部匯聚到了這里,陳歌比劃了一下,他感覺所有血手印都是從這里爬出來的,最后又全部都爬回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