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慘叫聲越來越多,天花板上的涂料好像皮膚般脫落,露出了貼滿了黑白照片的屋頂。
一張張臉緊盯著陳歌,它們面目扭曲完全不知道害怕。
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命令,無數陰靈從照片里沖出,如同蟲群般撲向陳歌。
撕碎了紅影的許音再次出現,他把所有靠近陳歌的陰靈全部碾碎。
在許音被陰靈纏住的剎那,地面之上浮現出細密的血網,一個身體被燒焦的黑紅色鬼影從建筑最深處跑出,它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陳歌。
如果陳歌只有兩位紅衣保護,那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牌樓里的鬼怪非常陰險,它一直等到所有紅衣都被拖住后才現身。
但可惜的是,它低估了陳歌身邊紅衣的數量。
在那個身體被燒焦的紅衣出現以后,陳歌不再隱藏實力,將其余紅衣喚出。
接下來很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身體幾乎被燒焦的紅衣似乎喪失了理智,它瘋了一樣開始和數位紅衣廝殺。
“它身上也有詛咒?”保險起見,陳歌喚出紅色高跟鞋。
這位頂級紅衣一出現,整座牌樓都開始搖晃,地板開裂,露出了埋藏在地下深處的一具具焦黑尸體。
戰斗在紅色高跟鞋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身體被燒焦的黑紅色鬼影露出了真容,它是一個怨念聚合體。
牌樓失火的時候,有很多人沒有跑出去,他們臨死前的怨念被深埋在地下,形成了一個比一般紅衣實力還要強的怪物。
這怪物本就怨念深重,身上還中了詛咒,會攻擊所有在夜晚進入牌樓的人,非常危險。
陳歌今天也算是為民除害,數位紅衣聯手將這道黑紅色鬼影給擊殺,并把所有怨念喂給了常雯雨的血石。
牌樓死過多少人是個迷,沒有具體報道,也找不到任何信息。
隨著怨念被血石吸收,吊頂上的一張張黑白照片脫落,照片開始泛黃,上面的人像也變得模糊。
地板出現越來越多的縫隙,建筑外墻也開始龜裂,這棟存在了幾十年的老建筑似乎快要坍塌。
足足用了十五分鐘,常雯雨的血石才把牌樓里的紅衣怪物吞掉,血塊脹大了一圈,并且還會自己跳動,就像是活人的心臟一樣。
“準備離開吧,這樓要塌了。”陳歌正要往外走,紅色高跟鞋卻跳入了埋藏燒焦尸體的深坑。
片刻后她從尸坑當中找到了兩樣東西,一封被燒了一半的信和一枚耳環。
起初陳歌沒有在意,但仔細看過之后,他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那枚耳環是他母親曾經佩戴過的。
將耳環放入背包夾層,陳歌拆開信封,雙眉皺在了一起。
信紙被燒了一半,上面只剩下幾個字——這是個病態的世界。
“筆跡和我爸的字很像,是有人冒充嗎?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尸坑里還有我母親的耳環?”
信上這句話陳歌之前看過,所以就算后半句被燒毀,他也知道后面說的是什麼。
“這是個病態的世界,為什麼你還沒有發現?我一定要治好你。”
“難道這句話是我父親對我說的?這是給我的提示?”
陳歌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思索片刻后,手指摸到了信封邊緣被燒毀的部分:“不對!信是我父親寫的,但是他想要告訴我的信息可能并不是那句話!紙條上的字跡和信里的字跡不同,是由不同人書寫而成。”
瞇起眼睛,陳歌對比信紙上的半句話和紙條上的完整句子:“有人在故意誤導我!想要讓我產生某種誤會!”
他將所有東西放入背包夾層,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任何人:“布局者能拿到我父親的手寫信和我母親的耳環,看來大概率和那所醫院有關。”
心里產生了一種急迫感,陳歌收起所有員工立刻離開了牌樓。
“該去下一個地方了。”他將自己在含江養成的習慣帶到了新海,天不亮絕對不休息。
凌晨三點五十五,陳歌來到了新海郊區的一所廢校。
在廢校內他又找到了一位中了詛咒的紅衣,把這位紅衣喂給血石之后,沉睡多時的常雯雨終于蘇醒了。
跳動的血石其實這位頂級紅衣的小半顆心臟,她在通靈鬼校并沒有全力應對畫家,而是為自己留了條后路。
當血紅色的心重新開始跳動,廢校周邊所有動物和蟲子全部停止發出聲音,這里似乎成為了生命的禁區。
獨眼睜開,常雯雨的眸子里隱藏著一片血海!
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常雯雨的血衣瘋狂朝四周延伸,她一步步走向陳歌,直到紅色高跟鞋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知道你重獲新生很開心,但我希望你可以收斂一些,否則我就把你喂給其他紅衣。”陳歌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你欺騙利用了我,但是我以德報怨,不僅沒有找你算賬,還救了你一命,你要不要向我表示些什麼?”
“這可不像是品德高尚之人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