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星場景的落幕之戰,紅衣以下已經沒有入局的資格,他們被觸碰到就會被瞬間絞殺。
聽到陳歌的話,眾多員工聚在了他的周圍。
獨眼常雯雨、緋紅小布、張文宇和紅色高跟鞋則主動走到了外面,四位頂級紅衣同時出手,血液和詛咒的絲線掀起大潮,將陳歌和所有員工護在其中。
正常來說,就算是四位頂級紅衣聯手也不是那位醫院兇神的對手,不過張文宇和紅色高跟鞋都掌握和繼承了兇神的部分天賦。
再加上醫院兇神要分心鎮守醫院最下面的那扇門,所以雙方一時間竟然陷入了僵局。
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整體上局面對陳歌極為不利。
張雅的天賦是個迷,她不斷使用各種厲鬼的天賦能力,靈活變化,可就算如此她也快被逼到絕境。
她身上的傷口不再愈合,染血的紅衣之上,有一部分黑色的鬼臉開始消失,而這些鬼臉消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張雅的實力雖然仍在不斷攀升,但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圍攻她的兩位兇神出于某種原因,剛開始沒有下死手,他們本以為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就可以活捉陳歌和張雅。
可現在不管是陳歌,還是張雅,兩個不同的戰場全部出現了意外。
此時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全力出手,拼著受重傷的代價也要讓張雅魂飛魄散。
這位兇神太過可怕,不讓她形神俱滅,根本沒有機會對陳歌下手。
“吃”姓兇神的能力是吞食,它會想盡辦法吞食對手身上的東西,從執念到記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奪走。
所以和它交手,只要它不死,就會越戰越強。
醫院最初還打算讓“吃”吞掉張雅,但現在變數太多,他們也不敢冒險。
“吃”姓兇神和已經完全瘋魔的張雅廝殺在一起,院長則向后退去,他從密密麻麻的詛咒當中拽出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
新海城中的張雅本該隨著那座城破碎而消失,可事實上并非如此。
由陳歌記憶編織出的張雅昏迷在詛咒當中,她那顆跳動的心上印著一個個血紅色的文字。
其中大部分殘忍暴虐,滿是殺戮、撕碎、痛苦和絕望。
但在那些猙獰的血字的包裹當中,在那顆心的最深處,還隱藏著幾個清淺的字符。
“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和他撐著一把傘回家,夢見我們一起在站臺等車……”
“我還夢見我擁抱了他……”
沾染血色最少的文字被藏在心底最深處,就因為有這些血字的存在,穿著病號服的張雅才沒有隨著新海城一起消失,她就是張雅的心意和最珍貴的一段執念。
對于枉死者來說,這段記憶就像是無邊絕望當中的一盞燈,與血色世界格格不入,散發著微弱的光。
“普通的詛咒對你沒有什麼效果,但要是用你的心頭血來下咒,那結果可就不一定了。”身穿白色大褂的院長掐住了張雅的脖頸,滿是詛咒和人臉的手按在了張雅頭頂,他要將病號服張雅心里的血字全部吸出。
處于昏迷中的張雅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被“吃”姓兇神拖住的兇神張雅也受到了影響。
“院長的詛咒非常可怕,利用兇神的心頭血下咒,說不定真能重創張雅。”
孫醫生時刻關注著院長,他知道整所醫院里最恐怖的人就是院長。
“醫院有三位兇神,張雅拖住了兩位,醫院最下面的兇神好像無法離開那扇門,只能借助黑霧對我們進攻。”陳歌稍微思索,馬上做出決定:“告訴張文宇他們,全力進攻那扇門,不管那扇門后有什麼,一定要想辦法將門打開!”
越往下,距離那位兇神越近,受到的阻力就越大,但陳歌他們別無選擇。
張雅的情況十分危急,可是幾位頂級紅衣想要從兇神手中搶人幾乎不可能,它們就算能夠靠近兇神,也跟不上兇神的速度。
現在唯一破局的希望就是醫院最下面的那扇門,門立在原地無法移動,那位兇神只能被動守護。
陳歌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仔細思考過的,他要在絕路中尋找到一線生機。
“醫院很在意那扇門,那我就去破壞那扇門。”
陳歌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他的思路極其清晰,想要穩住局勢,就必須要懂得如何最大化利用手中的力量。
轉守為攻,醫院下面的那個怪物沒想到陳歌膽子這麼大。
醫院層層崩塌,陳歌他們距離兇神的戰場越來越近,可正在對自己使用活偶能力的陳歌非但沒有避讓,還選擇了主動靠近。
“看來你很相信這位兇神,覺得光憑她自己就能拖住我們。”院長掌心的詛咒鉆入了張雅的身體,一根根黑色的細線仿佛魚鉤般深深剜入張雅的心中。
身穿病號服的張雅仿佛在噩夢中迷路的睡美人,詛咒剜心,她眉梢微微皺起,嘴唇輕輕張開,似乎在呼喊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