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江警方一想到陳歌為了尋找父母,以一己之力開辟出了兩個兇案卷宗存放室,他們瞬間就慌了,潛意識中認為要有大事發生,這種應激反應被警局里一位犯罪心理學家稱之為陳歌效應。
警車開路,刑警看護,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救護車里躺著的是什麼A級通緝犯。
從早上救治到晚上,陳歌的父母終于從昏迷中蘇醒,所有人都在打電話聯系陳歌,可陳歌自己的手機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他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個信息。
跟新海市分局打了聲招呼之后,陳歌連夜趕回含江,他直接讓出租車司機開到了醫院里。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但是含江人民醫院二樓卻擠滿了人。
一部分是警察,一部分是樂園和鬼屋的員工,雙方站在走廊兩邊,都穿著制服,場面頗為氣派。
“老板來了!”
“老板!這里!”
“陳歌!你怎麼才來!”
穿過人群,陳歌停在了病房門口,他抓著門把手,卻有點不敢推門。
當初在門后世界和紅衣搏命時,他都沒有這麼猶豫過。
深吸了一口氣,陳歌緩緩將門打開。
目光凝固在了病床上,當陳歌看見那對穿著病號服的夫妻時,眼睛瞬間就紅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和委屈涌上了心頭。
他嘴唇動了一下,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似乎只要開口,眼淚就會直接掉下來。
“陳歌,這怎麼回事啊?一個晚上沒見,你們就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了。”陳宵從病床上坐起,他就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陳歌身邊,手臂勾住了陳歌的脖子,然后用另外一只手關上了病房門。
“一個晚上沒見?”陳歌看著身邊的父親:“你們不記得了嗎?”
“我們只記得昨天因為鬼屋的事情和你發生了爭吵,你說不愿意繼承鬼屋,要去新海那樣的大城市工作。”陳宵嘴上說的輕松,他竭力想要裝出云淡風輕的樣子,但是他通紅的眼睛已經暴露出了許多東西。
陳歌的母親也走了過來,她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了陳歌,不愿意松手。
他們只是在裝做失憶,這一年來他們承受的痛苦常人無法想象,但他們不想再給自己的孩子帶來壓力,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替他們分擔痛苦。
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但是看向陳歌的眼神中卻滿是心疼和愧疚。
知曉一切真相的他們,心里非常清楚,陳歌為了救他們會經歷多少絕望和痛苦。
一個普通人要從擁有數位兇神的詛咒醫院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陳歌卻做到了!
陳宵還可以正常說話,陳歌的媽媽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對了,你們還沒有參觀過現在的鬼屋吧?在你們睡著的這段時間,我把鬼屋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現在咱們鬼屋已經是國內最頂尖的鬼屋,我還在新海開了分店。”陳歌岔開了話題,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炫耀著。
“我們的鬼屋還能成為國內頂尖鬼屋?”陳宵享受著團聚的幸福,他也沒有在意陳歌具體說了什麼。
“恩,我們現在就回家吧,等進了恐怖屋,你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醫生那邊已經檢查過了,陳歌的父母身體很好,他們當晚就離開了醫院。
謝過所有趕來的人之后,一家三口坐上了出租車。
他們一路上聊了很多,陳歌也終于弄清楚了自己父母失蹤的根本原因。
院長除了利用善念的血肉影響血城外,還開始通過影子和陳歌之間的聯系,偷偷給陳歌下詛咒,當時情況已經是岌岌可危。
不管是血城,還是現實里的陳歌,都受到了影響。
再繼續下去陳歌的善念和惡念都會出現大問題,他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會聯合血城當中的陳梟進行反擊。
回到恐怖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樂園里一個人都沒有,黑燈瞎火,非常冷清。
看到了并沒有發生太大變化的鬼屋,陳歌爸爸下調了心理預期,但他并沒有說出來。
可陳歌是什麼人,他跟著高醫生別的沒學到,揣測人心的手段倒是掌握了很多,僅僅只是通過微表情就猜出了陳宵的想法。
“爸,鬼屋主要是內部變化很大。”陳歌拉開防護欄,掀開了遮光簾。
聽到陳歌的話,陳歌的媽媽從后面掐了陳歌爸爸一下,還瞪了他一眼。
陳歌的爸爸頗為無辜,他跟隨陳歌進入了鬼屋。
“鬼屋的大部分員工和新場景都在地下。”陳歌取下了尖嚎之門上的鎖鏈,雙手用力,將通往地下的大門拉開。
一股陰風從地下涌出,鬼屋的溫度陡然降低。
“地下?”
三人順著臺階往下走,剛一露面就聽到了整齊劃一的聲音。
“老板好!”
一眼望去,無比龐大的地下建筑群里站滿了各種各樣的執念、厲鬼和紅衣!
數量太多了!見慣了大場面的陳歌父母身體都僵在了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