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家伙整天跑到廚房偷吃。”小風亦兇巴巴地瞪著高銳浩,“他就像蒼蠅似的,怎樣也趕不走,下藥的人肯定是他。”
“我,我哪有!”高銳浩慌忙做出反駁,“你們做的菜咸得要死,我只是過來幫你們試味而已。光提醒你們別撒太多鹽就已經夠忙了,我哪還有空給飯菜下藥?我甚至沒走近餐車……”
“閉嘴!”秦院長瞪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又道,“抓住他!”
吳胖子大手一抓,輕易就把高銳浩逮住,并在溪望的協助下將他按在地上。
“干嗎,抓住我干嗎?我啥都沒干,干嗎要抓我?”高銳浩竭力掙扎,可是被吳胖子近百公斤的龐大軀體壓住,他無法挪動分毫,只好沖秦院長大喊:“拿賊要拿贓,我頂多只是往廚房多走幾趟,憑什麼把下藥的罪名往我身上推?”
小風當即喝令丈夫:“搜他的身。”
“還是讓我來吧!”溪望向正準備動手的吳胖子展露友善的微笑,解釋道,“這是警察的工作。”待對方愣頭愣腦地點了下頭,他便協助對方將高銳浩揪起來,隨即對其搜身。
“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溪望從高銳浩胸前的口袋里找到一個小紙團,打開后發現少量殘留的白色粉末。
“我怎麼知道,這玩意兒又不是我的。”高銳浩慌亂地搖頭。
映柳質疑道:“東西在你身上找到的,你卻說不是你的,誰會相信?”
紙團展開后呈正方形,大小跟掌心差不多,雖無任何字跡,但紙質跟陳醫生提供的病歷內頁近似,或許是從病歷里剪下來的。溪望將白紙遞給秦院長,并詢問對方是否知道上面的粉末是什麼。
秦院長先仔細觀察一番,再湊近用鼻子聞了聞,又用指尖蘸一點兒粉末放在舌尖嘗了一下,隨即連吐三次口水,嚴肅道:“白色針狀結晶,無臭,味苦,應該是鹽酸麻黃堿。”
“這什麼什麼堿有啥用處?”映柳問道。
“可以治慢性低血壓及支氣管哮喘,但副作用挺大的,現在比較少人使用。”秦院長見眾人一臉迷茫,便補充道,“簡單來說,這藥是一種興奮劑,運動員服用后能增加興奮程度,取得更好的成績。但同時亦會心浮氣躁,就像吳胖子夫婦這樣。”
“哼,現在看你還怎麼抵賴!”吳胖子揪著高銳浩的衣領,掄起拳頭準備揍他一頓。
“先別動手!我還有事情要問他。”溪望連忙阻止,向高銳浩問道,“你只是一個保安,要把興奮劑弄到手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快說,這藥粉到底是誰給你的?”
高銳浩哭喪著臉說:“冤枉啊!這東西當真不是我的。”
“我看不受點皮肉之苦,你就不會說真話。”吳胖子又舉起拳頭。
“先把他綁起來再說。”溪望勸阻道,遂解開高銳浩的鞋帶,將其綁在椅子上。他準備盤問對方時,發現秦院長正盯著手中的白紙發呆,一個念頭瞬間于腦海中閃現。
“我知道他的興奮劑是從哪里來的。”溪望露出狡黠的眼神。
映柳好奇地問道:“是從哪里來的呢?”
溪望向秦院長問道:“你剛才說這種藥現在很少人用,而不是說無人使用,我想貴院應該也有這種藥吧?”
秦院長愣了一下,雖有片刻遲疑,但還是點頭確認。
“用正方形的白紙包藥,是診所、衛生站等小型醫療單位的慣常做法。
但是,貴院里的都是住院病人,藥物無須外帶,所以也不會有包藥紙這種東西。”溪望指著秦院長手中的白紙,又道,“但這張顯然不是普通的包藥紙,從紙質判斷,應該是從病歷上剪下來的。”
“你嘮嘮叨叨說一大堆廢話,到底想說啥?這張該死的白紙,跟我有毛關系啊!”高銳浩不住地扭動,試圖掙脫鞋帶的束縛。當發現自已的掙扎毫無作用,他便急得亂吼亂叫:“我只是一個保安,病歷從來不經我的手,我上哪撕一塊下來?你別以為自已是警察,就能往老子身上亂扣罪名。老子認識的大官可多著,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就把你……”
“煩死了!”小風脫掉他的鞋子,扯下一只襪子塞進他嘴巴,使他不能再亂說話了。
“你拿不到病歷,但有人可以。”溪望朝他輕搖食指,示意他少安毋躁,遂解釋道,“以方紙包藥是從小診所帶來的習慣,而會有這種習慣的人大概就只有護土。是護土的話,要到藥庫取藥就容易多了。我們先假設某位護土從藥庫取得興奮劑,然后出于職業習慣,從病歷上剪出一塊方紙將藥包好,然后再轉交給……你!”他將食指指向高銳浩,但雙眼卻盯住娜娜,又道,“現在問題來了,這位偷藥、送藥的護土到底是誰呢?”
“看著我姐干嗎?”思凡將娜娜推到自已身后,駁斥道,“我們剛才差點連命都丟了,如果藥是我姐偷出來的,她會這樣害自已嗎?”
“我可沒說興奮劑是娜娜偷出來的。”溪望朝秦院長狡黠一笑,并向對方問道,“偷藥的人是誰,我想秦院長應該心中有數吧!”
秦院長遲疑片刻,遂沉重地說:“是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