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她突然向我遞辭職信,當天就走了,留下個爛攤子讓我收拾。”
“她平時也這麼不負責任嗎?”
“不,她對工作非常認真,是我最得力的下屬,業績總是全組第一。”
“她的獎金應該不少吧?”
“那當然,我們干保險這一行,向來都是多勞多得。”
六
殘存的日記:9月8日,陽光明媚。剛才查了一下存款,原來我也是個富小姐哦!那個人大可不必擔心買房的事。
“幫我查過文婧的財務狀況了嗎?”溪望向刑警阿慕問道。
“這姑娘可是個富婆,之前有近六十萬元存款,不過三個月前一次性取出了五十萬元,一個星期前又取了兩萬元。”
“兩次都是本人取款?”
“前一次是本人取款,因為數額較大,需要提供身份證原件,有銀行的監控錄像可以證明。另一次是提款機取款,取款時間是晚上,是否本人就不好說了。”
“這件事或許還要你幫忙。”溪望莞爾一笑。
七
殘存的日記:1月3日,好像要下雨了。心里突然覺得不踏實,那個人說得對,“人有旦夕禍福”,該給自已和身邊的人多一份保障。
“她為自已買保險了嗎?”溪望問馬經理。
“當然買了,自已都不買,怎麼能說服客戶呢?”
“是壽險嗎?”
“不單是壽險,還有醫保等好幾份保險。不過說起壽險,她辭職之前突然追加了保額,還改了受益人。”
“原受益人和新受益人分別是誰?”
“原受益人是她的母親,后來改成她男朋友。”𝚡ᒝ
八
殘存的日記:5月11日,天晴。已經很久沒回家了,趁著母親節,特意買了束鮮花送給媽媽,看著她一臉驚喜的樣子,心里挺高興的。
如果她不是老為那個人嘮叨我,那就更好了。
“歐女土,你最后一次跟令愛聯系是什麼時候?”溪望拜訪文婧的母親。
文婧母親眼泛淚光答道:“三個月前,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叫我以后要多保重身體。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沒想到這丫頭真的這麼傻,我只不過多說她幾句而已。”
“你們有爭執?”
“是吵過幾句,其實我也是為她著想。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她要是跟那男人在一起,早晚會受傷害,可她偏偏不肯聽我的話……”倔強的母親終于灑落愛憐的淚水。
九
殘存的日記:10月1日,晴空萬里。難得放幾天長假,那個人卻不能陪我,幸好還有我的好姐妹。
“她為人怎樣?”
“她是個整天都哈哈大笑的瘋丫頭。”芳怡的眼神突然變得黯然,“在那之前,她的確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她不開心是因為她的病?”
芳怡先點頭,隨即又搖頭:“是因為那個人,她患這個病也是因為那個人。”
“為什麼?”
“她發現那個人跟另一個女人鬼混。”
十
殘存的日記:1月1日,天晴,但我的心卻在下雨。那個人再次失約,已經一個星期沒見過他了。我知道他很忙,但不知道他忙的原因竟然是……(后面的內容被燒掉了。)
“或許你該告訴我,你的感情生活怎樣,如果你還想知道文婧的下落的話。”溪望向啟明綻露友善的微笑。
啟明愧疚地低下頭:“我跟文婧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在跟另一個女人交往。當時我還不知道自已心里最愛的是她,甚至說過些傷害她的話,我很后悔,很想得到她的原諒。”
“現在還跟那個女人一起?”
“沒有!”啟明激動地澄清,“我已經跟她斷絕來往,現在我心里就只有文婧一個。”
十一
殘存的日記:1月20日,小雨。很不開心,從沒像現在這麼郁悶。或許我該聽那個人的話,去看一下心理醫生。雖然那只是他的氣話。
“文婧患上的是什麼病?”溪望向芳怡問道。
“是抑郁癥。”
“她主動告訴你的?”
“不是,我每天都幫她洗衣服,有一次從她衣服的口袋里掏出醫院的發票,就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把這事告訴我。”
十二
殘存的日記:2月16日,晴天。游醫生挺隨和的,跟她聊天讓人覺得很放松,能認識她真好。
“喲,好久不見,你不會不歡迎我吧?”溪望站在診療室門口跟游惠娜醫生打招呼。
“的確不太歡迎,除非你是以患者的身份來找我。”惠娜冷漠地回應。
“我可不想當你的白老鼠。”溪望向對方展示文婧跟啟明的合照,“照片中的女生是你的患者?”
“作為一名專業的心理治療師,我有義務保護患者的隱私。”
“你似乎知道些什麼。”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十三
殘存的日記:7月30日,為什麼總是下雨。上個星期開出的保單剛開始生效,被保險人就失蹤了,馬經理覺得很可疑呢。
“文婧失蹤后,受益人主動聯系過你們嗎?”溪望問道。
“沒有。”馬經理搖頭,“他沒有找我們,我們也聯系不上他。”
“他沒接電話?”
“不是沒接,而是一直關機。”
“那就奇怪了。”溪望皺眉沉思。
十四
殘存的日記:7月6日,天朗氣清。牛郎織女一年才見面一次,實在太可憐了,幸好我跟那個人每天都能見面。
不過,他最近好像為買房的事煩惱呢?我連銀行卡密碼都能告訴他,他還有什麼不能坦白跟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