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實在太困了,就沒起來看。
直到天亮,這種聲音消失,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著了。
幾個小時后。
咚咚咚。
陳默被敲門聲吵醒。
“帥哥,不續房的話就趕緊起床,超過退房時間是要收錢的!”
“馬上!”
總算踏踏實實的睡了會,陳默感覺精神好多了,伸了個懶腰,準備起床。
但剛彎腰穿鞋,他就怔住了。
在他的床邊,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腳印圍著床來回重疊。
仿佛昨晚在他睡著的時候,有個渾身是水的人圍著他的床來回的轉。
而且,那腳印很奇怪。
前頭是尖的,后跟的位置是一個點。
高跟鞋印!
陳默的頭皮一下子麻了。
連忙從枕頭底下翻出爺爺留給他的剪刀,緊緊的拿在手里。
他不敢想象,如果昨晚忘記爺爺的叮囑,沒有把剪刀放在身邊,會是什麼后果。
他用最快的時間退了房。
站在街頭,把自己暴露在陽光最盛的位置。
“高跟鞋,為什麼又是高跟鞋?那只鞋不是已經扔了嗎?”陳默說不清這是巧合,還是其他。
正疑惑不安間,手機響了。
“老弟,是我,就昨天釣魚那個。你看到新聞沒,昨天載我們的那個黑車司機出事了!”剛接通,釣魚佬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出事?”
陳默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就昨天后半夜,他死了!不知道咋就翻了車,人滾到一個水塘里沒起來。”
“他死了?!”
“老弟你說,他的死真是意外嗎?我這心里怎麼瘆的慌呢?要不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我總覺得這事兒……”釣魚佬欲言又止。
陳默頓了一下,才道:“好,你來找我。”
小餐館。
菜香繚繞。
“老弟,你說,那麼淺一個小池子,還沒我小腿一半高呢,他咋就爬不起來?是不是人摔暈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釣魚佬捏著茶杯,不安的看著陳默。
他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人比昨晚整潔多了。但是臉色發白,眼周掛著一圈烏青,仍然精神不好的樣子。
陳默低頭,仔細的閱讀手機上一條和車禍有關的新聞。
新聞里配了幾張現場的圖片。
雖然臉部打了馬賽克,但從衣著上能看得出,就是昨天的黑車司機。
“老弟,看出啥沒?你覺得到底是意外,還是那啥害的啊?”釣魚佬憂心忡忡,“本來我是不咋信這些的,但經過昨晚……”
“不是意外。”
陳默終于抬起頭。
“啊?”釣魚佬大驚,“你咋看出來的?”
“你看他的腳上,穿的是什麼。”
陳默把一張配圖放大。
釣魚佬接過手機,使勁的看了兩眼,臉色大變。
“紅,紅色的鞋?”
圖片雖然不夠清晰,又有障礙物把司機的腳部擋住了一些。但從露出的那部分,還是能看出端倪。
司機一只腳光著,另一只腳上套著紅色的鞋子。
灰白的皮膚和刺目的猩紅,形成鮮明對比,十分詭異。
“是,是,是那只,高,高跟鞋?”
釣魚佬臉色驚惶,雙手直哆嗦,手機都要拿不穩了。
“可是那個鞋是我親手扔的啊,被水沖走了,這我們都看見的啊。”他想不通。
“我們都忽略了一點。”陳默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神色凝重。
“鞋都是成雙成對的,扔了一只,還有另一只。”
第5章 三件事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釣魚佬臉色慘白,神色比苦瓜還要苦。
“我的罪過大了!那個鞋是我帶上車的,等于說,司機是被我間接害死的……”
“老弟,你說……那個東西會不會來找我們?”
陳默幽幽吐了一口氣:“找不找你不知道,反正已經找上我了。”
“啊?啥時候?”釣魚佬整個呆住。
“也是昨天晚上。”
“那東西沒對你下手?”
“怎麼沒有?我的床邊全是高跟鞋印!或許是我運氣好吧,它來不及下手天就亮了。”陳默沒有說出家傳剪刀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
在沒有足夠的了解之前,傻瓜才會把自己的底細告訴別人。
更何況,爺爺有過叮囑,在三件事完成之前,不可對外泄露他的身世。
“你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啊!”釣魚佬很是羨慕,哭喪著臉發愁:“你過后,是不是就輪到我了啊?”
“這倒不一定,陰物纏人不死不休,在沒害死我之前,應該不會去找下一個。”
“真的?”釣魚佬高興了一下,臉又垮了下去,“可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啊!老弟,要不然我們一塊找個廟躲幾天?”
“幾天之后呢?”陳默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之后,之后看情況再說嘛。咱們在廟里找個法師高僧啥的,給咱做做法驅驅邪,說不定就好了。”
陳默搖頭:“你去吧,我就不了。”
“為啥?你不怕死啊?”
“怕。”
“那你就跟我一塊去躲躲啊!”
“躲不能解決問題。”
“遇到這種事,不躲還能咋辦?難道你有辦法啊?”
陳默沒有回答,只顧吃菜。
“你這孩子,咋還有心思吃飯呢?別以為自己運氣好,就不當回事!人不可能天天走好運的!”釣魚佬苦口婆心。
“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你去廟里也許有用,但對我來說不行。”
陳默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擦嘴。
“我還有事,先走了。”
“為啥對你就沒用?說清楚點啊!”釣魚佬著急的站起來,“哎,老弟,你真走啊!到底要去哪兒?”
“喪葬市場。”
陳默頭也不回的出了小飯館,留下釣魚佬獨自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