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耷拉下來,被一條長長的疤痕覆蓋。
左眼閃爍著幽幽的綠光。
那種眼神,絕對不是動物能有的神色。
帶著智慧和狡黠!
“妖?!”
金風道長表情微變,看黑貓的眼神竟然興奮閃爍起來。
“如此有靈氣的貓妖百年難得一見!機會難得,正好收了你為貧道所用!”
袖袍一抖,一張紅繩編織的網滑進他的手里。
貓叔見到那張網,眼神頓時變得忌憚起來,身上的黑毛根根炸開,喉嚨里發出威脅的鳴叫。
“敢動我的貓,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陳默從幻境中走出,寒星般的雙眼,鎖定了金風道長。
三道紙人凌厲的沖了上去。
“雕蟲小技!”
金風道長一聲冷哼,手一伸,就輕松的逮住了三道紙人。
“就你這點小把戲,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嗯?”
手指突然微微一痛,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金風道長低頭一看,其中一個小紙人手里,抱著一枚細細的繡花針。
這針看似普通,卻縈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有毒!”
他臉色大變,針眼烏黑,手指已變得麻木。
“卑鄙!”
他又氣又恨,剛才一番交手,他看出那人本事不高,拿下他本是輕輕松松的事。
可沒想到那人如此卑鄙,讓他陰溝里翻了船。
這個時候運動,毒素只會發作的更快。
“貓叔,上!”
對待敵人,陳默可不懂什麼叫心慈手軟,當下和貓叔一起沖上去。
嗖嗖嗖!
金風道長甩出幾枚桃木釘,擋住陳默的腳步,猛的用力躍出圍墻,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你怎麼不追?”
陳默看向原地不動的貓叔。
“哼,那牛鼻子不是好招惹的角色,他手里手里那張網可是捕妖網!”貓叔冷哼,“你怎麼惹上這種人的?”
“還不是為了那幾分功德!”
“功德?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還不是一樣,你敢去自投羅網?”陳默左右看了看,朝范晶晶家的方向望去,“讓你盯梢的那家怎麼樣?”
“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陳默并不意外。
“他見了一個滿身邪氣的人,嘀嘀咕咕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最后給了他一小袋東西就走了。我沒敢靠的太近,那個人身上有很危險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不知道,直覺。”貓叔傲嬌的偏過腦袋。
“他給范老板的那袋東西又是什麼?”
“似乎是藥粉。”
“毒藥?他要報復害他家的人了?”陳默摸了摸下巴,“繼續盯著,弄清楚范老板到底要做什麼,有新動靜,立刻向我匯報。”
貓叔扭頭盯著他:“我的功德呢?”
“我回去就有了!”陳默擺擺手,朝別墅外走去,“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
“不是人!”
貓叔翻了個白眼,朝著范家的方向跑去。
夜晚即將結束。
天就快亮了。
張逸凡抱著喜娘人偶,在紙扎鋪的門外焦急徘徊。
“怎麼還不回來?他不會已經”
就在他打算回去找陳默的時候,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
“紙先生!”
“你終于回來了!你沒受傷吧?”
“還好!”陳默停好車,望了眼即將露白的東方,連忙打開鋪子的門,讓他進去。
門窗緊閉。
陳默點了根蠟燭,放在柜臺上。
幽幽的燭光下,張逸凡年輕的臉滿是擔憂。
新娘人偶臉上的血淚被他細心的擦去了,他能感覺到女友就在里面,可卻無法和她交流。
“她的魂魄被封在里面了。”陳默看了看人偶,脫掉她腳上的迷你小鞋子,看到了刻在腳底的生辰八字。
“請問怎麼才能救她出來?”張逸凡生怕女友被永遠封住。
“簡單,擦去人偶身上的生辰八字即可。”陳默把人偶的雙腳放到燭火上烤,“何小姐,你忍一忍。”
燭火將小腳烤的焦黑,人偶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張逸凡更難受,恨不得替女友受罪。
好的是,腳上的印記很快就被燭火烤化了,陳默把人偶放到桌上。
“出來吧。”
人偶抖了一抖,一團虛幻的影子從里面跑出,逐漸浮現在張逸凡的面前。
人偶失去靈魂頓時一暗,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泥人。
“玲玲!”
“凡哥!”
手指觸碰,幾經波折,這對可憐的小情侶終于重逢了。
他們深深的擁抱彼此,生怕下一刻又分開。
“咳咳,那個你們差不多可以了,天就快大亮了。”陳默輕咳一聲道。
“紙先生,謝謝!謝謝你!”
張逸凡帶著女友,深深的朝陳默鞠躬。
“不用客氣了,你們倆在另一個世界,想不想結成夫妻?”
“想!當然想!”
“那麼,現在就開始吧。”陳默拿出一張紅紙。
不,紅貼。
“這不是那個”張逸凡驚訝的睜大眼睛。
那是金風道長主持婚禮時,手里的那張紅貼。
“這是合婚書,簽上你們的名字,你們便是夫妻了!”陳默遞上毛筆。
這對情侶一愣,雙眼濕潤了,看陳默的眼睛已經不能用感激來形容。
“紙先生,謝”
“別啰嗦了!時間倉促,簽完趕緊拜堂,你們就可以好好上路了!”陳默擺手催促,“至于那一麻袋紙錢,正好當我送你們的禮金!”
他們倆流著淚,顫抖著手,無比鄭重的在紅貼寫下各自的姓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拜天地,拜陳默,再彼此深深一拜。
“禮成!”
“我宣布,張逸凡,何香玲,正式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