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羊肉狗肉,吃過三次就會死。”
“能養出這樣的羊,你真的認為,他就是個普通農民?”
老關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肯定是那個吃里扒外的賤女人告訴他,早知道,就不該留著她。
但現在后悔也沒用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善茬,沒那麼好糊弄。
“兄弟,我說實話,老劉頭的具體來歷,我們真不知道。他是外來的上門女婿,媳婦和丈人很早就去世了,他一直一個人生活。”
“他沒跟人提過老家在哪,以前是做啥的,平時話很少,不愛和人打交道。”
“就是愛養家畜,狗和羊從沒斷過,以前還養過驢。”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騎車出去,拉一些小羊小狗回來,養肥了就賣給我們。”
“火鍋店的主意就是他幫我們想的,我和二子的養狗場一直沒做起來,加上他是要價很低,基本上的無本生意,所以我們才”
他看了看陳默,一臉苦悶的樣子。
“我們只知道,客人吃了他養的羊,就會變得特別服帖,不會告發我們。”
“但是那些羊到底有啥問題,我們真不知道啊。我好奇問過他,但他從來沒說過。”
“時間長了,我就懶得多問了,畢竟有錢賺就行”
他心虛的閉嘴了。
“有錢賺就行?”陳默的目光讓他害怕,“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害了多少人?拿去千刀萬剮都不夠!”
“兄弟,冤枉啊!我們就是高價賣火鍋,最多算個宰客。害人的事,跟我們沒關系啊,都是那個老劉,都是他啊!”
老關的臉皺成苦瓜。
“你們會付出代價的!”陳默冷冷看他一眼,咚的一刀背敲暈了他。
然后,拿出一道紙人貼在他的后背,再解開他手上的繩子。
心中默念口訣,在紙人的作用下,老關緩緩的睜開眼,動作機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神黯淡無光。
他這種心機深的人,當然是打暈了才好控制。
“走,帶我去會會那個老劉頭!”
“是。”
老關邁步朝那座孤零零的院子走去。
陳默沒有和他一路,而是從附近的樹林悄悄的繞過去。
被茂密樹木環繞的老院子,圍墻砌的很高,不時有羊叫和狗叫聲從里面傳來。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農村吃飯早,這家的煙囪已經冒出縷縷炊煙。
呯呯呯。
呯呯呯。
正在坐在灶膛前燒火的老劉頭,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誰啊?”
他探出頭出來望了眼。
“是我。”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
“關子,這時候啥事?”老劉頭放下火鉗,出來開門,“我聽到你家狗叫了,有客人還來我這?”
“那些羊和狗客人都相不中,我上你這來看看,還有更肥的沒?”老關擠出一個笑容。
“能出欄的那一窩,不都給你了嗎?肚子都圓成那樣了,還不夠肥?”老劉頭有些驚訝。
“有時候客人就是故意找事,你也知道咱們這個生意,在沒吃肉之前,不能做的太過分不是?”
“但我手里的現在都是小牙子,瘦不拉幾的,他們估計更看不上了。你先哄著他們吃,吃了肉啥麻煩都不怕了。”
“鬧的厲害呢,你聽我家那大黑子叫的,叔,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唄。”老關摸出一包煙,往老劉頭手里塞。
老劉頭愣了下,看了看老關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側身讓他進來。
“行,你要看就看吧。”
老關進門,左右望了望,找到羊圈的位置,快步過去。
骯臟的圈里,有幾只臟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老羊,正在慢吞吞的吃草。
滿地都是羊糞蛋子,臭不可言。
“老劉,小羊呢?”
“哪來的小羊?我這就幾頭,你要不要?不要別耽誤我做飯。”老劉面無表情的擺了擺烏黑的手。
“你剛不還說,有沒養肥的小牙子嗎?”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老羊子。”
老劉矢口否認,粗魯的把老關推了出去,還很警惕的在樹林里轉了一圈。
沒發現什麼異常后,才回家緊閉了大門。
藏在樹干上面的陳默,微微松了口氣。
本來爬上樹,是為了從高處更好的觀察他家院子里的情況,沒想到,正好幫他躲過了老劉頭的目光。
這個老劉頭長著一撮山羊胡子,和小胖子的形容很相似。
陳默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拐走小胖子的人,就是他。
“老頭明顯起了疑心,剛才哪句話說錯了?”陳默皺眉思索著。
老頭回去后,徑直去了灶房。
煙囪炊煙裊裊。
“難道是老關執意要進去看羊這點?”
仔細回憶了幾遍,陳默發現,老劉的態度是在這個時候發生變化的。
羊圈里那幾只老羊,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羊。
他把孩子們藏到哪去了?
“看來這老頭做事很謹慎,不然也不會在村里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被人發現他喪盡天良的勾當!”
陳默也很慶幸自己的謹慎,如果不用老關試探,直接闖進去,這老頭更加不會交出孩子們了。
“再觀察觀察,一定要弄清孩子們在哪里,才能動手。”
陳默保持安靜,小心的盯著院里的一舉一動。
炊煙不停的往外冒,不知道老劉頭到底在煮什麼。
過了好一陣,他終于端著一個大盆出來了。
不銹鋼盆里是熱氣騰騰的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