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看看后,她轉身交給兒子。
“拿了就快走”
存折剛到兒子手上。
咔嚓一聲。
他的頭突然掉落下來,咕嚕嚕的滾到她的腳邊。
“跑不了。”
“一個都跑不了,哈哈哈哈哈!”
頭顱瘋狂大笑。
老太婆真的要瘋了,她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大叫著沖向墻壁,想一頭撞死,卻被無數雙冰冷的手推了回來。
是那些傷痕累累的女孩們。
幾十雙仇恨的眼睛,怨毒的盯著她。
即使她們什麼也不說,老太婆也害怕到了極點。
“滾開!滾開!”
老太婆縮在墻角抱著腦袋。
“媽!”
又有人推開門跑了進來。
“媽,我走的急,忘了拿存折了。”
老農在屋子里到處張望,很快發現墻角的母親。
“媽,你咋坐在這?地上涼,快起來。”
老農伸手去攙扶老太婆,卻被她拼命的打開,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媽,你咋了?”
老農吃驚的看著母親。
“是我啊,振山,你睜開眼好好看看。”
老太婆不敢看他,只是嘴里一個勁的嚷嚷著滾。
“媽,我知道你為我好,要我快點走,但你也得把錢給我啊。沒錢我那啥買房買媳婦?那啥給老朱家留后?”
老農抓著母親的手。
“存折在哪?”
“滾!滾!”
老太婆瘋的更加厲害,一雙老眼布滿紅血絲,滿嘴的香灰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媽?!”
老農被母親的樣子嚇到了,咬了咬牙,自己在屋里翻找起來。
時間不等人。
太陽一點點下沉,天就快黑了。
老農終于在地上撿到存折,拍了拍,看清上面的數字后,面露喜色。
“媽,我先走了。”
他顧不上瘋癲的母親,朝外跑去。
呯。
房門猛的自己合上。
老農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到床上坐著一個蒼白的女孩。
第677章 為了吃個油餅也是蠻拼的
看到女孩的臉,老農一下子崩潰了。
她就是那座不肯認輸的墳墓里埋著的人。
這個女孩,從到他們村開始就沒有一天消停過。
不管怎麼打罵都絕不低頭。
他也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哪來那麼大的氣性。
“我死了,第一個就來找你們!”
這是女孩最后一句話。
但那時的他,怎麼會放在心上。
一切都由母親來處理。
母親一向都把這些女孩處理的很好。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后。
可現在,母親老了,不中用了。
她又回來了。
她回來報仇了!
老農噗通一聲對著女孩跪下,不停的磕頭求饒。
“我們也沒辦法,我們這地方窮,娶不上媳婦,我們不花錢買,我們就沒后代了”
“要找就找賣你們的人,我們是花了錢的啊,我們全都花了錢的”
老農直到現在也沒有認識到自己的罪行,還妄圖把罪責全都推到幫兇的身上。
“我是真心實意拿你當媳婦的”
聽到這里,女孩突然哀嚎了一聲,沖到老農面前,憤怒的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
老農的臉漲的如同豬肝,四肢如同蟲子般掙扎。
“兒子!”
精神恍惚的老太婆忽然清醒過來,沙啞著嗓子大吼一聲,拼盡全力撲過去,想要拯救自己的兒子,但卻被其他的女孩攔住。
“都是我干的,你們沖我來,都沖我來,放了我兒子。”
“求求你們了,放了他吧”
老太婆流著淚,像狗一樣聲嘶力竭的哀求。
女孩們只是冷漠的看著她。
當初,她們也是這樣求他們的。
“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老太婆咚咚的磕頭,地上留下了血印,女孩們不為所動,用繩子將老太婆拴起來,飛向村中其他的房子。
“沒給你吃飯嗎?笨手笨腳慢的要死”
編背簍的老頭,正在打罵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但那一棍子下去,卻落在自己身上。
鮮血噴出。
佝僂老婦人驚愕的望著這一幕,腳上的紅布條松開了,老婦人怔怔的望向村子外面。
被拴了這麼多年。
她好像忘記了該如何走出去。
“求你們放過他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老太婆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快沒力氣了。
女孩并不打算放手,仇恨占滿了她整雙眼睛。
老農雙眼上翻,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孩子,夠了。”
陳默從外面走進來。
“不要讓自己的手,沾上這些臟血,還有人在等著你。”
“想想你的家人。”
女孩的手一抖,老農咚的摔到地上。
“家人?”女孩看著陳默,“我的家人早死了。”
父親早逝,母親臥病在床,她去酒吧打工被人下了藥,醒來后清白已經沒了,人在山里。
這麼多年,沒有人照顧,母親早就不在了吧。
她不是齊琪。
“對不起,但我會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家鄉。”陳默心中不是滋味。
“離開?家鄉?”
這次是那麼陌生。
女孩們幽黑的眼睛里,多了一點光亮。
陳默推開窗戶。
外面雖然是黑夜,但卻有薄薄的月光。
“你們只管回家,其他的,交給我。”
女孩們望著他鄭重的神色,最終選擇了相信。
比起復仇,她們更渴望自由。
“你們當中,有一個叫齊琪的嗎?”陳默這才詢問。
女孩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搖了搖頭。
她們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到了這座大山,她們的名字就被奪走了,用誰家媳婦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