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茉莉正要發作,被陳默按住。
“茉莉,我說過,給她一次機會。”
“你信她的鬼話?”
“救不了調查員,你在動手不遲。”陳默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極為不情愿,但還是放下了刀。
“六婆,走吧。”陳默撤掉六婆身上的一些紙人,讓她能夠活動身體。
“多謝!調查員一定能恢復正常的。”六婆像是表決心一樣掙扎著爬了起來,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顫顫巍巍朝著洞口的方向走去。
陳默和唐茉莉緩緩的跟著在她后面。
“媽媽”
人頭流著淚,目送他們遠去,漸漸的閉上眼睛,縮進了樹根當中。
六婆鉆出了墳墓,望了望四周。
那些像動物一樣爬行的老人們,就藏在林子的各處,正用警惕的目光望著這里。
陳默聯系上了徐鋒,得知他們已經救了所有被關在養豬場的人,只是,那些人都變得癡癡傻傻,嘴里只會發出豬叫,不會說話了。
“老徐,把調查員帶過來,老妖婆答應把陽壽還給他。”
“大哥,那其他人呢?”
“先把調查員帶過來再說。”
“好。”
養豬場離這里并不遠,不多時,徐鋒就帶著調查員過來了。
“大哥。”
調查員尚且還能用雙腳自行走路,而其他人,只會像豬一樣四肢著地在地面跑來跑去,徐鋒看著都不忍心。
“顧醫生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恢復他們的神智。”
陳默點點頭,把調查員帶到六婆身邊。
“老太婆,人給你帶來了。”
“我這就還給他。”六婆咬破自己的食指,對著調查員的眉心一抹,接著一股無形的氣流從六婆的身體涌向調查員,隨著調查員本能的呼吸,被他吸進了肚子里。
六婆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
她本就已經很老了,幾秒之后,更是老的不能看,花白的頭發掉落,皺紋像干豆皮一樣堆疊,身體迅速的佝僂下去。
無形的氣流全都被調查員吸進了身體,調查員像喝醉酒一般暈暈乎乎倒了下去。
而六婆更是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喉嚨里只是無力的發出嘶啞的聲音。
“好了?”
陳默上前,手指搭在調查員的脈搏上,脈搏均勻平緩,是正常人該有的頻率。
“想不到你居然說話算數。”
這讓陳默有些意外。
她以為六婆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會在中途動歪腦筋,沒想到,她真把陽壽還給了調查員。
“放,放了我女兒”
六婆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就徹底咽氣了。
“死了?”
徐鋒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真死了。
“她吸了那麼多人的陽壽,才還了一個就死,太便宜她了吧!”
“調查員既然沒事了,那顆頭是不是可以砍了?”唐茉莉不在意這些,她只在乎那顆詭異的人頭。
陳默想了一下,點頭:“可以。”
“好耶!”
唐茉莉揮著刀興奮的跳進地洞之中。
“等等”這時候,調查員忽然睜開眼睛,大聲的呼喊,“請等一等”
“你醒了!”徐鋒睜大眼睛,伸出兩根手指頭在調查員眼前晃動,“認得出,這是幾嗎?”
“不能去,不能去”調查員不斷的重復這幾個字,舌頭有些打結,好像在養豬場呆久了,一時間還不習慣說人話。
陳默把他攙扶起來,指著唐茉莉:“你是指她,不能去洞里?”
“是,是!”調查員用力的點著頭。
“為什麼?”
“不能殺。”
“不能殺那顆人頭?”
“是!”
“為什麼?”
大家都很疑惑,紛紛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調查員。
“那又不是啥好玩意,為啥不能殺?”唐茉莉更是皺著眉,“萬一它長大了,和老妖婆一樣害人呢?”
“不是的,不是那樣。”調查員好不容易才捋直自己的舌頭,滿臉著急,“如果那,那顆頭死了,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怎麼會?”
大家都不理解。
“它能吸走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命,在它感覺到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就是這麼中招的!”調查員拼命的擺著手,“那顆頭,千萬不能動。”
“有那麼厲害?我不信!”唐茉莉搖頭。
“我說真的!是真的!”調查員著急的提高了音調,“你要想害死所有人,你就去!”
“你這人怎麼說話?是我們救了你,大呼小叫的干什麼?”他的態度讓唐茉莉很不爽。
“我不是沖你們嚷嚷,我是怕你們沒命啊。”調查員當真是急的汗水都出來了。
“我謝謝你啊。”唐茉莉仍然沒好氣。
“這還成個炸彈了,摸不得碰不得!”徐鋒也是無語。
陳默盯著調查員看了會,道:“那顆頭明顯是有危險的,不可能放著不管。既然不能直接殺死,那你有沒有別的辦法?”
調查員想了一會,道:“只要不讓它察覺到危險,也許能行。”
“怎麼才能讓她放松警惕?我們這樣直接沖過去,肯定是不行的。”陳默又道。
調查員看了看地上六婆如同干尸般蒼老的尸體,嘆氣道:“如果她還沒死,興許能行。她畢竟是那個東西的母親,由她帶著或許能讓它放松警惕。”
“是嗎”陳默輕松的笑了,“這不是問題。”
他丟了一道紙人出來,落在六婆的身體上。
接著,六婆像復活了般,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調查員震驚的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