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拉開牢籠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鬼影一身官服被剝去,上半身赤裸,尖銳的彎刀從穿破黝黑的皮膚,雖然沒有血液流出,卻仍舊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剩下的七條鎖鏈糾纏在一起,將他身體緊緊捆綁。
陳默繞著鬼影走了一圈,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其他的鎖鏈好說,這兩個琵琶鎖有點麻煩不管了,先把其他的解了再說。”
這邊鬧出動靜,陰神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們的時間并不多。
“鐘判,醒來吧。”
陳默微微吸了一口氣,張開剪刀,對準那七根糾纏不清的鎖鏈。
咔!
鎖鏈堅硬異常,剪刀沒能一下剪斷,陳默的手反而被震的有些隱隱作痛。
這鎖鏈顯然不一般。
“再來!”
陳默活動了一下手指,卯足力氣,用力狠狠一剪。
剪刀上善字光芒閃爍。
咔嚓!
一條鎖鏈終于斷開了,無形中仿佛有一股力量褪去。
片刻后,高大的鬼影似乎動了一下。
“鐘判?!”
陳默激動地喊了兩聲,反應不大,他連忙蓄力,接連剪斷兩條鎖鏈。
鬼影真的動了起來,但頭依然低垂著,眼睛也是閉上的,仿佛只是本能的掙扎著什麼。
“快了!”
剪斷三條鎖鏈,陳默的雙手泛紅,虎口作痛。
但他知道不能停頓太久,一鼓作氣,剪斷四條鎖鏈。
嘩啦啦!
纏繞在鬼影身上的七條鎖鏈全部落地,陳默的雙手痛得微微顫抖。
陰氣涌動,無形的力量在飛速褪去。
鬼影緩緩地抬起腦袋。
滿臉大胡子,面容兇惡,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煞氣,只是淡淡從眾人身上掃過,就令人心神震蕩。
“你們是誰?”
鐘判滿眼都是防備和不善,似乎把陳默幾人當成鬼王的狗腿子了,若不是琵琶骨還被鎖著,他可能當場就把這幾人捏成碎片。
“鐘判,晚輩御紙傳人,奉陸判之命,前來解救陸判!”陳默連忙解釋。
“御紙傳人?”鐘判兇惡的眼神狠狠地打量著陳默,似乎要看穿他的身體,“陸老兒歸順了那狗東西,他會叫人來救我?我看,你們是那狗東西派來的吧!”
“陸判,真不是!如果我們是鬼王派來的,為何要剪掉你身上的鎖鏈?”陳默將自己的剪刀亮在鐘判眼前。
鐘判眼神一變。
“賞善罰惡令!”
這東西做不得假!是罰惡鐘判以及賞善魏判合力煉制的令牌,集合了他們兩者的判官之力,誰也沒有能力作假!
“居然是真的御紙傳人!”陸判目光灼灼,“可那陸老兒明明歸順了那狗東西。”
“鐘判,陸判那是權宜之計。他若不假裝歸順,哪里等得來時間救你們?現在時間緊急,鐘判,你直接告訴我,怎麼才能去掉最后兩根鎖鏈?”陳默催促。
鐘判看了看他們,又見地上滿是斷裂鎖鏈,這才沉聲道:“直接將這刀拔出即可!”
“這刀插入你的要害,只覺拔出不會對你造成性命之憂嗎?”陳默擔憂道。
“呵呵,這點痛算什麼?我頂得住!”鐘判不屑一笑。
“鐘判,得罪了!”
陳默對著鐘判一拱手,叫來了唐茉莉。
唐茉莉力氣大,她來拔刀是最合適的。瞬間將刀拔出,鐘判所受之苦才是最輕的。
“開始了!”
唐茉莉搓了搓手,雙手握住尖刀的刀柄,猛的往外拔去。
噗!
大片黑血濺了出來,鐘判渾身肌肉顫抖,但硬是咬著牙關不出聲。
第1224章 天羅地網
黑色的血液沿著鐘判胸前的傷口不停流下,濺得滿地都是。鐘馗高大健碩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鎖鏈嘩啦啦作響。
“鐘判,撐得住嗎?”陳默拿出許多黃紙,壓在鐘判的傷口上,幫他止血。
“死不了!盡管來!”鐘判盡管臉部在痙攣,仍然咬著牙說道。
“是條漢子!”唐茉莉扔掉帶血的尖刀,抓住剩下那個還插在鐘判身上的刀柄,“忍著點啊,來了!”
說罷,她手上猛地用力一拔。
噗!
更多的黑血噴涌出來,沒有了尖刀的牽制,鐘判直接摔倒在血泊當中。
“鐘判!”
陳默連忙去攙扶,卻被鐘判冰冷的大手推開。
“不用!”
鐘判雙手撐在血污之中,深深地喘著粗氣,緩了一會,才搖晃著站了起來。
黑色血液不停流下,他摸了一把臉,胡子和臉上都沾到了不少黑血,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呵呵呵!”
他冷笑著望著大門的方向,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我鐘馗發過誓,我脫困之日,就是那九幽鬼王的死期!”
他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外走。
“鐘判,陸判在外面等著你。在對付九幽鬼王之前,需要先找到魏判和崔判,將無字書歸位!”陳默對眾人使了個眼色,跟上去說道。
“無字書?”鐘判扭頭看了陳默一眼,眼神中有些許詫異,“你把落在人界的九頁無字書,帶回地府了?”
“沒錯!”陳默點頭。
“沒想到真有人能做得到!”鐘判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來那狗東西的氣數已盡!走,隨本判一起砍了那狗東西的狗頭!”
也許是封印解除的原因,鐘判身上的傷在一點點恢復,步伐從跌跌撞撞逐漸穩定起來。
走出大門時,看上去已無大礙。
“鐘判!”
外面的陰兵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陸判看到鐘判渾身是血的走了出來,立刻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