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你去拿吧。”
秦文玉說道。
“你們呢?”
瀨戶警部下意識地問道。
秦文玉看向鬼押山的方向,說道:“趁著中午,我想去淺草神社看看。”
“我也去。”
羽生文心說道。
秦文玉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
師云安則是低頭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我和警察先生一起行動,我們的手機都還有電吧?到時候電話聯絡。”
“不行的,”師云安搖了搖頭,“我剛才看過,手機已經不在信號區了。”
他這句話更是讓幾位警官毛骨悚然,難道這里已經不是鬼押縣了嗎?
這里怎麼可能沒有信號?
這時,眼尖的師云安又看到遠處旅店門口,有兩個人似乎正在張望。
“瀨戶警部,是你那兩個手下嗎?”
瀨戶警部看了一眼,確實是昨晚跟著自己一起去隔壁縣抓強盜犯的手下,剛才留下了他們看守江口美加的尸體。
看到那兩人的時候,那兩人似乎也看到了瀨戶警部和秦文玉一行人。
他們立刻朝這邊跑來。
秦文玉心頭一跳,剛準備逃跑,就被人輕輕一推,羽生文心的聲音傳來:
“快走,他們是鬼!”
第七十八章 分散
不止秦文玉一人察覺到了。
或者說,比他先一步進入祭宴之中,并且進入了最內圈,已經擁有六枚九眼勾玉的羽生文心在這方面比他更加敏銳。
剛才公寓里大川美香的殘肢在動,和她一樣死于鬼手的江口美加的尸體會發生什麼?
那兩位留下來看守江口美加尸體的警官就算沒有死于鬼手,也絕不會像剛才那樣,面不改色地在街頭東張西望。
秦文玉被羽生文心這樣一推之后,下意識地選擇了羽生文心將他推去的那個方向。
而師云安和包括瀨戶警部在內的四位警官則是拼命地往鬼押縣更深處逃離。
鬼押縣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縣里的人又為什麼會盡數消失?
這兩個問題不斷地困擾著秦文玉。
羽生文心就跟在他身后,兩人的速度非常快,現在的祭宴之中,沒有那種體力不支,被鬼一追就倉皇倒地的人。
也沒有看到了恐怖現象就大吼大叫的人。
從進入祭宴的那一天起,大家就明白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遭遇會是什麼。
他們稍有不慎就會死亡。
而且不是較為平靜安詳的死亡,而是伴隨著巨大痛苦和恐懼的死亡。
承受不住這種恐懼與心理壓力的人,早就選擇了另一條路。
至今祭宴的四十九把骨椅都沒有坐滿,有的被詛咒者死于鬼手。
有的則是選擇了自我了斷。
而剩下的,像玉木一,羽生文心,師云安這樣的人,早就被磨練出了最堅韌的求生意志。
他們哪怕是被鬼逼到了絕境,也不會放棄最后一點希望。
那兩位也許已經變成了鬼的警官并沒有追上來,兩人的腳步逐漸放緩。
秦文玉的喘息平復了一些后,問道:“剛才,你為什麼推我來這個方向。”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羽生文心沉默片刻,說道:“不能和師云安先生呆在一起。”
“為什麼?”秦文玉帶著疑問回頭看向他。
這個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長發男人,即便是在劇烈地奔跑之后,都沒有顯得狼狽。
“你懷疑他會害我們?還是說,你懷疑他就是這次紅級祭宴中的鬼?”
秦文玉提出了兩個猜測。
“師云安先生的能面,并不是鳴泣,”羽生文心忽然說道,他目光中似有回憶,“我和他是同時期被祭宴選中的,我們的第一次祭宴也是一起執行,那次之后,我獲得了我的能面——笑,師先生獲得了他的能面——泣。”
秦文玉眉頭一抬:“那他的能面為什麼變成了鳴泣?”
羽生文心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一次青級祭宴,那次只有他一人存活下來,回到祭宴,他的能面就發生了變化。”
說到這里,羽生文心看向秦文玉:“能面變化之后,他的性情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師云安先生……本來是一位擁有浪漫詩人氣質的畫家,可現在……”
“我懷疑,那次青級祭宴并沒有完全結束,鬼也許以某種詭異的方式和他融合在了一起,”羽生文心沒有任何保留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總之,師云安先生現在的狀態非常危險。”
竟然還有這種事?
秦文玉還是第一次聽說。
“能面還會發生改變的嗎?”他忽然問道。
羽生文心沉默片刻,說道:“會,比如……你的能面,玉木一先生曾提起過,真蛇能面不會直接出現,上一個十年中,祭宴有一位被詛咒者的能面是蛇,在他獲得了九枚九眼勾玉后,能面才變成真蛇。”
那個人,會是秦也嗎?
事到如今,秦文玉已經猜到秦也在他還小的時候總是呆在日本的原因了。
秦也很可能也陷入了祭宴的詛咒之中。
不不不……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秦文玉搖了搖頭,甩開了那些繁雜的思緒。
這可是紅級祭宴,才剛開始就已經出現了殺人的厲鬼,整個鬼押縣看起來平靜安寧,實際上已經是一片死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