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信原管人敲響了房門。
伊吹有弦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信原管人難以置信的目光。
“伊吹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伊吹有弦被他這樣盯著,有些不自在,小聲說道:“我……我們邊走邊說吧,在九點半……那個時間之前……”
邊走邊說?
去哪兒?
難道現在就可以離開劇場了?
小崎能美和信原管人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不過伊吹有弦的能力已經贏得了他們的肯定,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新人,竟然這麼厲害?
伊吹有弦手里捏著海報,微微低著頭,她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不像是自己……
她不是這樣的人,自己應該是站在人群中不會被注意到的那種人才對。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恐怖詛咒中的一切,會讓我感覺到……熟悉。
————
“喂。”
羽生文心按下了接聽。
秦文玉和師云安回頭看向他。
羽生文心見狀,干脆按下免提,把手機擺放在了咖啡桌上。
“少爺,您說的人查到了。”
“說吧。”羽生文心說道。
“伊吹有弦,十四歲被送到維納斯孤兒院,十八歲離開孤兒院并進入島根國立大學,畢業后到出云博物館進行實習工作,后轉正入職,每月薪酬大部分匯入維納斯孤兒院賬戶,交際圈窄小,低調敏感。”
“就是這些嗎?”羽生文心眉頭微皺,“十四歲進入維納斯孤兒院,她的家庭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個……抱歉,少爺……”手機那頭的聲音也充滿了疑惑,“她就像是十四歲時突然出現的人,關于她十四歲之前的人生,查不到任何相關線索。”
“那是誰把她送到了孤兒院?”羽生文心繼續問道。
“也許是……一個中國人,”手機那頭的聲音有些拿不準,“當年留下的名字是兩個漢字,用中文念出來是……關讀。”
關讀……
這個陌生的名字無論是秦文玉,還是羽生文心,都未曾聽過。
“嗯,我知道了。”
羽生文心拿起手機,掛斷了電話。
師云安頭枕雙手,仰頭看著羽生文心,一聲嗤笑:“你的動作還真快,也對,相信不止你一個人去查那個伊吹有弦的底細,畢竟一入祭宴就是紅級,可不是什麼尋常待遇。”
羽生文心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否認這句話,他看向秦文玉,問道:“秦先生呢?你對關讀這個名字,有過耳聞嗎?”
秦文玉身體朝后仰躺,說道:“不知道,沒聽過。”
羽生文心也搖搖頭,說道:“應該是個假名吧,在日本最出名的關姓之人,只能想到關羽了。”
這句話,讓秦文玉一愣。
他還沒來得及細思,就聽師云安隨口說道:“說起來,關讀這個名字,不就是關羽夜讀那典故的頭尾嗎?”
關羽……夜讀。
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秦文玉猛地坐直了身子,難以置信地看向師云安。
師云安被他的眼神盯得眉頭一皺:“做什麼?”
關羽……夜讀……
關讀……
關羽夜讀的書……是春秋。
關讀這個名字,只取了關羽夜讀這個典故的一半。
以相同的思路代入,春秋的一半就是……
秦。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綻
劇場,過道中。
身處詛咒中的伊吹有弦渾然不知自己的身世已經被祭宴之中的有心人查了個底朝天。
畢竟,她可是第一個進入祭宴就遇到紅級詛咒的人。
“所以……伊吹小姐,你的意思是,祭宴的要求只是讓我們看表演,并不是看完表演?”小崎能美還是無法理解,“可是,為什麼?你是怎麼察覺到的?”
聽見小崎能美問題的信原管人也點了點頭,雖然現在他們三人都還活著,說明伊吹有弦的猜測沒有錯,但疑點呢?
她是在哪里發現疑點的?
伊吹有弦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在過道中,一邊說:“其實……是那些鬼觀眾……我們被分為了四個陣營,鬼觀眾,鬼演員,觀眾,演員……祭宴的要求是一樣的,無論是鬼觀眾還是觀眾,都要看一場演出。演員和鬼演員的要求也一樣……”
“這一點我們已經推測出來了,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信原管人沒有聽出哪里有什麼不對。
伊吹有弦微微搖頭,說道:“問題出在那些鬼觀眾身上,如果……那個奇怪的祭宴,真的要求讓我們看完一整場演出的話,那它們……從一開始就無法滿足這個條件。”
小崎能美和信原管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還是沒聽明白……
“鬼演員一直在殺鬼觀眾,第一輪,它殺光了第一排的鬼觀眾,然后進行表演,第二輪,它殺光了第二排和第三排的觀眾,然后繼續表演,剛才的第三輪,它又殺光了第四排,第五排和第六排的鬼觀眾,現在仍然在進行表演,”說到這里,伊吹有弦停頓了片刻,聲音放得更低了,“這樣下去……第四輪,它會殺掉第七排,第八排,第九排和第十排的所有鬼觀眾,最后進行復仇完畢的謝幕表演。”
“所……所以,鬼觀眾一開始就無法滿足看完整場表演的要求,它們在第四輪就會被殺光的……所以我覺得……祭宴真正的要求不是看完一場表演,只是看過這場表演……我想……我們也許只需要看個開場就能離開去尋找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