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你可以嗎?”雨宮彌生問道。
“嗯……可以!”伊吹有弦回答道。
“好,我先睡一覺,六個小時之后天會開始變黑,然后你睡,我們把休息時間調整到白天,晚上一起守夜。”
雨宮彌生說道。
“嗯!”
伊吹有弦很贊同這個辦法,同時,她也很慶幸,還好自己是和雨宮小姐一起住。
如果是單人的話,這次祭宴的難度和恐怖程度會大大增加。
然而……很快伊吹有弦就不這樣想了。
外面的雨下了整整一個上午。
也許是白噪音的催眠作用,雨宮彌生躺回自己都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伊吹有弦輕手輕腳地站了起來,準備去把窗戶關上。
下午了,這場雨不僅沒停,反而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雨點開始濺射進屋子里。
伊吹剛起身準備去關上它,忽然左手一緊!
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了!
她嚇得面色一白,心臟都停了一拍。
扭頭看去,抓住自己手腕的,是雨宮彌生。
伊吹松了一口氣,剛想拿開雨宮的手,卻忽然發現……
雨宮的那張熟睡的臉,好像有些奇怪?
雖然雨宮彌生的皮膚一直很白,但此刻她的臉,簡直煞白得駭人!
而且,她似乎在做夢,眼皮下的眼珠正動個不停。
雖然知道這是入眠后的一種正常現象,這似乎是一個被稱為快速眼動的睡眠階段。
但……她越看越覺得……
躺在床上睡著的雨宮彌生,有些……
不像是她?
這樣想著,伊吹有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不敢再繼續看了。
因為越是看著雨宮小姐,越是覺得她的臉,在變得陌生。
她略微用力地掰開了雨宮緊抓著她手腕的手指,終于,在擺脫她之后,伊吹有弦松了一口氣。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兩方
某個地下室。
望月一生沒有像她們一樣,在自己的家里搜索什麼。
雖然說出了那樣的推測,但他自己,還存在著極大的疑惑。
那就是……靈媒的偈語。
佛滅之日,萬物皆死,死期已定,逆轉求生。
如果能解讀出這句話的正確含義,也許這次祭宴會比想象中簡單。
但……到底是什麼意思?
望月一生暫時也沒能想通。
并不是無法理解字面上的意思,這句話字面上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指佛滅之日一切都會死,而他們的死期,也已經注定了,需要逆轉死期才能活下去。
可是,死期在哪兒?
目前唯一獲知的信息,是離開“家”越遠的人,會越快迎來自己的死期。
等等……
望月一生眼睛一亮。
難道說,要主動遠離屋子,在外面和厲鬼的正面對決中才會存在真正的生路嗎?
可是,望月一生的左手忽然撫過面部。
一副令人驚艷的,宛如人皮般的面具悄然出現!
每副能面都有自己的特性,那些特性,在能面具象化到現實世界后,會展現出一些詭異無比的能力。
雨宮彌生說得沒錯,人類就是人類,永遠不可能誕生超能力。
但是……望月一生的能力,并不是來自他本身,而是來自這副面具。
美人能面,就是他的底牌。
或者說,面具是祭宴中每個人的底牌,只是那些愚蠢的家伙想不到罷了。
從進入祭宴的第一天起,他們的臉上就存在著各種詭異的面具,難道它的作用僅僅只是成為祭宴中的代號嗎?
當然不是。
望月一生不是第一個知道面具作用的人,他的美人面具唯一的作用是——
傳遞回當前祭宴中,同伴的死亡畫面。
這個能力,并不算強大。
或者說,能面的作用從來不是讓人類能夠正面對抗厲鬼。
它的存在,相當于給了陷入黑暗深淵的人一只手電筒。
雖然不至于照亮所有黑暗,但至少……能讓人短暫地安心,還有……看清一些身為“人類”看不見的信息。
通過面具,他看到了一角仙人和迦樓羅的死亡畫面。
而且……是第一視角。
雨宮彌生猜得沒錯,那確實不是他通過監視得到的信息,而是確確實實的,自己“親眼”所見。
然而怪異的事,看過了兩個人的死亡畫面后,他仍然不知道這次的鬼長什麼樣子。
甚至不知道殺了他們的鬼到底在哪里。
關于這次祭宴生路的推測,在望月一生的腦海里變成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第一條,是在祭品醒來的地點,呆夠七天,并在這七天內找到那個被改變過的東西,或者說……就算找不到那個東西,只要活過這幾天,也算完成了祭宴。
而第二條,因為目前觸發見鬼的唯一方式,是離開“家”,也就是醒來時的初始地,所以,會不會真正的生路藏在見鬼之后?
他在考慮,會不會存在這樣一個陷阱:因為察覺到離開“初始地”越遠,鬼就會越快找上門,所以他們選擇了呆在初始地,這樣鬼至少不會立刻出現。
可是……會有這麼簡單嗎?
這種察覺,會不會是祭宴故意讓人類察覺到的?
也許生路真的要在見鬼之后才會出現,那麼呆在家里七天就不是生路,而是完全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