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她的稱呼中,雨宮彌生也察覺到,那個伊吹回來了。
不過,她自己知道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嗎?
雨宮彌生一邊轉身走向列車站臺,一邊說道:“剛才你的身體里,出現了另一個你。”
伊吹有弦點點頭:“是的……我能感覺到她,她沒有惡意的……”
“她出來的時候做了什麼,你能看到嗎?”雨宮彌生問道。
“有一點點印象……但很模糊,就像……夜里做了一場夢,醒來后知道有那場夢,但具體細節完全記不清楚了……”伊吹有弦老老實實地說道。
“她對你做了什麼嗎?彌生小姐?”伊吹有弦有些緊張地問。
雨宮彌生搖搖頭:“沒有,她只是說,我和你也許來自同一個地方。”
說話間,列車來了。
兩人登上了返回東京都的列車,雨宮彌生靠著窗坐了下來。
有人冒充院長給伊吹有弦打電話,以母親為由騙她回到這里,一下列車,她們就進入了記憶中的世界,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雨宮彌生看了伊吹有弦一眼,她清楚地記得,伊吹有弦之前在朝著祭宴世界中的九座雕像之一,那只頭生螺旋雙角的綠色怪物的樣子異變。
在異變即將進行到頭部的時候,神樂面具浮現,阻止了整個過程。
如果……那時候伊吹有弦的臉上沒有出現那副神樂面具,說不定此刻的伊吹已經……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伊吹會變成那種怪物?
為什麼神樂面具可以阻止她?
雨宮彌生沉思半晌,得出了兩個結論。
要麼,伊吹有弦從一開始就是某個組織的目標,他們用那通電話騙她回到出云,為了實現某種詛咒,將伊吹有弦異變為鬼。
要麼……是有人為了強行激活伊吹有弦臉上的那副面具——神樂。
想到這里,雨宮彌生側頭看向伊吹有弦,問道:
“給你打來的那個電話號碼,告訴我。”
“哦……哦。”伊吹有弦有些走神,聞言趕緊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昨天的通話記錄。
在看到那個號碼時,伊吹有弦忽然一愣:“咦……這通電話,給我打過兩次?”
雨宮彌生眉頭微皺:“兩次?”
伊吹有弦點點頭:“嗯……第一次,是我住院的時候,那個人說他是秦先生的好朋友,秦先生讓我去位于銀座的桃山歌舞伎座,然后……我進入了祭宴。”
第兩百一十章 來人
花形山,溫泉旅館。
也許是溫泉的功效,秦文玉久違地睡上了八個多小時,伴隨著山林中的日光,與晨鳥歸來的叫聲,他從暖和的被窩里爬了起來。
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鋪后,秦文玉離開房間來到樓下的餐廳。
“早上好,小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張語年已經坐在了晨光下,西裝革履,一手拿書,另一只手旁放著一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
“早啊,語年哥。”秦文玉回應道。
這時候,夏江的也來到了樓下。
“喂,趕緊吃早餐,要干活了。”夏江說道。
“做什麼?”秦文玉看了她一眼,那女人連一頭短發都懶得打理,都出門了還是亂糟糟的。
“因為你啊!”夏江惡狠狠地瞪了秦文玉一眼,“你提的伯勞鳥,北海道的自然環境不存在這種鳥類,通過寵物登記找到了三個家伙,還真有三人飼養伯勞鳥。”
“讓北海道警方自己去審不行嗎?”秦文玉瞥了一眼花形山的另一面,“今天我想去禮森市逛逛。”
“呵,我也是這樣回復的,讓他們自己看著辦,然后他們說,我們是接受警視廳補助過來查案的,如果沒有作為,這趟行程產生的所有費用需要自己負責,”夏江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那麼閑喜歡去調查嫌犯?”
秦文玉嘴角抽搐了一下:“自……自己負責?”
“我覺得,排查三個嫌犯而已,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吧?”秦文玉說道。
“呵呵。”夏江又翻了個白眼,這次是沖著秦文玉翻的。
旅館準備的早餐已經好了,不需要點餐,這是若花亭免費提供的,沒得挑。
在侍者的帶領下,三人回到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一碗味增湯、一碗白米飯,一個溏心蛋,一條竹莢魚,再加上一點腌黃蘿卜和醬瓜,這就早餐了。
秦文玉是不挑吃食的,張語年同樣不挑。
倒是本就是日本人的夏江嘴里不停地嘟囔著,又是嫌米飯太軟,又是嫌味增湯太咸,不過秦文玉和張語年沒吃出什麼異樣,看來她的口味受了心情的很大影響。
兩個男人很快就吃好了,夏江也沒什麼胃口,三人剛準備離開旅館,開車出發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一頭黑色的卷發,個子不高,不到一米六五的樣子,皮膚有些黑,穿著一件紅色外套,走路急匆匆的,直接就撞進了秦文玉懷里。
秦文玉眼疾手快地一躲,剛被她蹭到胸膛就閃開到了一旁,這女人便直直地撞在了餐桌上。
“嘶……疼疼疼疼疼!”
這女人一開口,說的是漢語。
張語年將她扶了起來,也用漢語問道:“你沒事吧,小姐?”
女人甩開他的手,瞪著秦文玉:“你為什麼躲?”
秦文玉雙手一插褲兜:“本能反應,有東西撞過來是人都會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