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斷飛也立刻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副防毒面具,往臉上一戴,立刻跟了過去。
夏江看得目瞪口呆,那些人……準備得這麼齊全的嗎?
眼看著獄卒和平太和去了,夏江看了一眼張語年,還沒說話,就聽張語年說道:
“沒事的,霧氣不會有毒,秦文玉說祭宴不會在前方設置一條十死無生的路。”
夏江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張語年繼續說道:“不過,除了對人體直接造成傷害的毒氣之外,霧里什麼都可能會有……全是厲鬼也說不定。”
說著,他快步離開甲板。
風越來越大了,空氣中的濕度高得驚人,甲板的欄桿上已經凝結出了水滴,夏江打了個寒顫,趕緊跟上了張語年。
二樓,駕駛臺。
趕到這里的張語年和夏江看到了其他人。
金狐手里拿著一把金色的手槍,沖著這扇駕駛臺的門連開了好幾槍,危險的跳彈甚至差點誤傷到其他人也沒能打開這扇門。
“該死,做得這麼安全干什麼?根本打不開。”
林斷飛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駕駛臺里有沒有人暫不清楚,但如果想進去,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從三樓降到二樓的玻璃外面,用槍械打破玻璃進去。二是找到船長室,這扇門的鑰匙很可能在船長室里。”
“第一個辦法不可能做到,這種噸位巨輪的駕駛臺玻璃硬化程度高得驚人,子彈不可能擊碎它。”獄卒說道。
“那就只剩第二個辦法了,去找船長室,或者其他有可能放著鑰匙的地方,”林斷飛說道,“我現在懷疑,我們很可能可以操縱這艘船,只要找到鑰匙,我們就可以避開一些危險的地方,比如這場恐怖的霧。”
他的話音剛落,幾人就透過窗看到,這艘巨輪已經即將撞擊到烏黑的霧氣之中。
霧氣籠罩天地,活像一張大開的嘴,即將吞噬掉前方的一切。
“你們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
夏江的額頭上出了汗,聲音有些發顫。
“聲音?沒有。”金狐給手槍上了子彈,說道:“倒是有些讓人作嘔的臭味越來越近了。”
這時,一聲刺耳的怪叫在霧中出現!
第兩百二十九章 霧中
北海道,根室市。
秦文玉站在海邊,身旁是一身黑色連衣裙的清婉。
他盯著手上的儀器,一個光點瞬間消失了。
“失去他們的行蹤了。”
秦文玉看向清婉。
在張語年和夏江開始這場祭宴之前,他們有過計劃。
由張語年把發信裝置戴在身上,借此來確定他的位置,以及遺失之島的位置。
可是,本來一直存在的信號卻在剛才那一刻突然消失了。
“信號消失的可能有幾種?”他問道。
清婉看向大海,說:“這套裝置能實現全球精準定位,一般不會出現意外,現在這種情形,可能是發信裝置遭到了破壞,或者進入了一個強磁場環境。”
秦文玉思考片刻,他知道張語年和夏江是在什麼地方入的海,那是一個早已廢棄的村鎮。
非常詭異的是,祭宴開始之后,他們的位置就開始移動,可是秦文玉和清婉昨晚一直在附近海岸,他們并沒有看到什麼船只。
而到了今天,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清婉忽然說道:“你的父親秦也,曾經也是祭宴的被選中者,據他說,祭宴到了某個階段之后,不會在地球上,或者說現實空間內進行,也許就是指這種情況。”
秦文玉看著她:“什麼意思,他們進入了異空間?”
清婉不置可否,她平靜地說道:“我說過,進入祭宴那一刻起,你們就獲得了自己的面具,在祭宴開始時,進入祭宴的你們不是以人類的身份,而是面具的身份,以往的祭宴大多在某地進行,但當那種不可知的能量收集到一定程度時,就有可能進入真正的祭宴世界。”
真正的……祭宴世界。
秦文玉想到了那個聳立著九座與天同高的巨大雕像的世界。
難道說……之后他們都會進入那個地方嗎?
“我們走吧。”
秦文玉說道。
繼續呆在這里已經沒有了意義,更何況,他還約了一個重要的人見面。
————
雪光號上。
這艘巨輪在眨眼之間撞進了大霧中,潮濕,陰冷,灰暗的霧氣瞬間將幾人包圍。
詭異的叫聲在霧氣中一閃而過。
這艘船仿佛瞬間變了樣。
霧氣極濃,低頭時都不太能看清腳下的過道,張語年的身邊大霧彌漫,他伸出手碰了碰,這些霧氣很涼,要比一般的霧涼得多。
他轉頭去看其他人,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就像中國古畫中隨意用墨色點染的一筆。
“先離開這里……”
林斷飛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但還是能聽清。
他和金狐兩人都戴著防毒面罩,此刻是最安心的。
“人都在嗎?”獄卒的聲音也在霧中響起。
“誰在我身后?”
平太的聲音不大,像是在喃喃自語,不過從他那略帶顫抖的聲音中能得知,這人心底的恐懼已經在蔓延了。
他本就被祭宴弄得精神崩潰,雖然之前的行為舉止顯得很強勢詭異,可一旦真的發生了詭異事件,他的情緒就會是最不穩定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