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算公平。
船長室和駕駛臺的情況,目前只有金狐一個人知道。
但現在去底艙,將會發生的事也只有反林斷飛,鳯流,平太三人知道。
他們不認為去封掉底艙的出入口會風平浪靜,之后的雪光號完全變成了一艘鬼船就是佐證,現在只不過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再一次重演。
一行七人磨磨蹭蹭地往底艙走。
所謂底艙,就是指船艙中位于最底層的艙,通常陰暗又潮濕。
但今天去往底艙的路上,大家感覺空氣格外的陰冷。
走到最后的是小川。
目前鳯流的視角能看到前方的所有人。
盡管無法控制這副身體,但鳯流能感覺到小川此刻的感受,這個船上長大的孤兒此刻心臟跳得極快。
他疑神疑鬼地左看看右看看,他很不想走在最后面,但因為他年齡最小,地位也最低,根本就無法反抗。
“對不起……對不起……”
“不關我的事……”
小川念叨著莫名其妙的話。
忽然,一陣陰冷的氣流從他的褲管鉆了進去,很快就爬遍全身,讓小川渾身汗毛倒立!
他差點叫出聲來,就在他將要大叫之時,一只慘綠色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川渾身一僵,立刻停下了腳步。
來了!
小川身體中的鳯流的意識也打起了十二分關注。
手……
這……這是誰的手?
雖然隔著衣服,但小川能感覺到那只手的冰冷,還有……潮濕。
就像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一樣。
難道是!
小川頭皮發麻,他微微轉頭,眼睛拼命往后瞄,人就是這樣,越是害怕,就越想要看個清楚。
然而,他還是沒看到身后的人影。
他的心臟咚咚咚狂跳,腳下也輕飄飄的,呼吸也逐漸沉重起來。
側頭看不到的話……
小川咽了一口唾沫,微微低下頭,眼睛努力地往下瞧。
看到的東西是……
就在他的腳的后面,有一雙極小的,穿著咖啡色小皮鞋的腳。
說是咖啡色……其實那種顏色,更像是陳年已久的血……
而且那雙鞋,那雙腳,全都是濕漉漉的,沾滿了水。
小川立刻抬起頭,身體篩糠似的顫抖,那是誰他幾乎立刻就想到了。
除了昨天打撈起來的那具女尸,還有誰?
小川四肢僵硬,渾身都在顫抖,這時,走在中間的大副忽然扭過頭,喊道:“小川!你在干什麼!想當懦夫嗎?”
一堆人齊刷刷地扭過頭,看向站在后面,離他們已經有一段距離的小川,個個怒目而視。
在大家看來,小川這小子是想偷偷溜走。
而此刻的小川,忽然感覺肩膀一輕,他差點哭了出來,趕緊跑向了人群。
“大……大副先生,我能走最前面嗎?”
大副緊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去!去最前面!”
就在這時,只聽“哐當——”一聲。
他們下來時的入口,那道艙門猛地關上了!
眾人面色猛變,大副剛想說些什麼,忽然感覺腳下濕漉漉的。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水!
“進……進水了?”
還要再下一層才是底艙,但是這一艙就已經有水灌進來了,難道底艙已經被水淹了?
怎麼可能?!
第兩百三十五章 回國
中國,安南省,安南第三中學。
課間的教室里與往常一樣喧鬧,要好的同學湊在一起,彼此分享著昨晚看過的電視劇或綜藝節目的劇情,偶爾發出一兩聲驚呼,偶爾有傳來幾聲爭執。
在這所高中的大門外,一男一女的氣質格外與眾不同,兩人靜靜地看著這所高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你該不會,只是想帶我領略一下中國的高中學習氛圍吧。”
清婉一身黑色的連衣裙,燙得有些時尚的卷發和她的氣質很不相符。
“不是,我約了一個人。”
清婉身邊的人,自然是秦文玉。
兩人從北海道札幌的新千歲機場出發,飛回了中國。
秦文玉的確約了一個人,去到北海道羽生七穗的住處后,他才想起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秦也雖然長期不在中國,但身為國內的學者,他除了家里外,也有其他居住的地方。
“對了,最近,我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癥狀……”
“哦?”表情一直比較冷淡的女孩似乎有了點興趣,“具體癥狀呢?”
“我的腦袋里,偶爾會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那不是我的想法,比如我想邁左腳的時候,那個想法會想邁右腳,好幾次,害得我差點走路都摔了……”秦文玉眉頭微皺,表情有些嚴肅,“是精神分裂的征兆嗎?”
他看著清婉。
清婉搖搖頭:“不是征兆,是已經出現了精神分裂,等會兒見過你要見的人之后,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好吧。”秦文玉點點頭。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只是這些的話你應該不會問我吧?因為,祭宴能面的具象化過程中,也會出現類似的現象。”清婉話題一轉,漆黑的眸子瞥向秦文玉。
“嗯……”她的敏銳讓秦文玉暗自贊嘆,他臉色有些凝重,“如果只是腦袋里偶爾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也就罷了,畢竟我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身體里有另一個思想存在——真正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另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