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該怎麼辦?”惠美帶著哭腔,看著松永琴子。
三人組里,琴子才是那個拿主意的人。
松永琴子也很害怕,昨晚她被夢魘困住,似乎也是這副海報造成的。
“先離開這里,之后再說。”
三人匆匆地跑走了,留下一地碎屑。
而這些支離破碎的海報,卻在風的吹拂下,微微翻滾,慢慢地……朝著三人離開的地方飛去。
炙熱的陽光仿佛忽然陰沉了一些,心驚膽戰的三人趕到教室時,上課鈴剛好敲響。
平日里她們一定會直呼幸運,但今天,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心情。
三個人坐在最后一排,小林低聲問道:“我們怎麼辦……我感覺……那張海報還會出現的……”
惠美一言不發,她才是最害怕的人,海報上那張臉,越來越像她了,她很擔心如果再一次看到那張海報時,那張海報上的臉完全變成了她會發生什麼……
這時,松永琴子問道:“這張海報你是從哪里買來的?”
她直勾勾地盯著惠美。
這張海報就是惠美帶回來的。
惠美不假思索,因為這張海報她才剛帶回來不久,印象很深,立刻回答道:“是……從跳蚤市場買……不,是送給我的。”
“送給你的?”松永琴子的神情變了,“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就是……一個快畢業的學姐,”惠美帶著哭腔,身體微微顫抖地說:“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賣東西,我在她的攤位上看了看,看中了她的吹風機,然后……我買了她的吹風機,她就把這張海報也送給我了……”
“現在想起來,那位學姐……好像有點奇怪。”
惠美的恐懼越來越濃,臉色也越來越白。
“哪里奇怪?”松永琴子追問道。
“在跳蚤市場,明明有很多學生……但她的攤位前面一個人都沒有,就像……看不見那個攤位一樣……”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頭垂得很低,頭發完全落了下來,我根本沒看到她的臉……后來我買了吹風機,把錢遞給她,她把吹風機遞給我的時候,我無意中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濕漉漉的,又滑又膩……不像人類的皮膚,倒像是鯰魚或者蛇一類的東西……”
“還有,我剛走到跳蚤市場的出口,回頭看的時候,她的攤位已經不見了……”
惠美越說越覺得可怕,聲音也越來越低。
小林和松永琴子恨不得打她一巴掌,那麼多古怪的地方,她為什麼當時不覺得奇怪?
現在一回想到處都很可疑。
就在這時,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松永琴子渾身發冷。
她顫抖著問道:“剛才出門前,我們吹頭發用的吹風機不會是……”
惠美低垂著眼眸瞧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嗯……就是那個吹風機……”
松永琴子和小林臉色完全變了,兩人癱坐在椅子上,好半晌后,松永琴子說道:
“下課后,我們立刻去附近的神社,這些邪祟之物,也許只有神社有辦法清除它……”
第兩百五十九章 還生
作為一個在夜間飆車的車手,青山大我對自己會出事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老板對自己的辭職心懷怨恨,甚至知道老板讓人在自己的車上動了手腳,但這一切對于青山大我而言,并不是大問題。
車就像是他肢體的延伸,他早就修好了那點異常。
總而言之,只要完成這一次比賽他就算履行了承諾,到時候老板就不能再阻止自己離開。
不過……事故還是發生了。
不是因為車,也不是因為他的技術原因,更不是因為對手。
而是……那輛紅色的馬自達。
在青山大我和臨縣的車手比賽進入白熱化時,一輛紅色的馬自達帶著詭異的轟鳴從兩人的車中間疾馳而過。
以這種速度過彎,車輛很可能會甩飛出去,但那輛紅色馬自達做到了。
這對青山大我和另一輛車上的車手而言,根本就是騎在臉上的侮辱。
兩人做出了一個相同的舉動——追上那輛車,超過它!
速度被兩人提到了極其危險的程度,在終點等待的兩支車隊的老板都聽到了山里傳來的,極其不和諧的馬達轟鳴。
沒過多久,意外發生了……
青山大我和那名車手緊緊地跟著前方那輛紅色馬,前方就是一段連續彎道,這是超車的最好時機。
然而,就在他們屏氣凝神,專注到了極限時,彎道的出口竟然是……一處懸崖!
兩輛車都飛了出去,在翻滾中,青山大我看到了那輛紅色馬自達的身影,它如同鬼魅一般,繼續在黑夜中疾馳。
再之后,青山大我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清醒過來時,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從護士處打聽到,自己的對手,那位臨縣的車手已經摔成了肉醬。
而他的運氣要好上無數倍,在墜崖的途中,他從車上被甩了出來,砸在了一棵樹上。
春夏之交,樹木枝繁葉茂,枝葉的緩沖救了他一命,雖然短暫地失去了意識,全身也到處都是剮蹭的傷痕,但身上最重的一處傷,也只是右臂的輕微骨裂而已。
他的幸運讓醫生們都嘖嘖稱奇。
這種傷勢,甚至現在就可以出院了,根本不像一個墜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