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只鬼的詛咒并不是通過簽訂契約,或者看到詛咒圖片這類行為來傳播,如果它只能一次殺一人,逐個解決的話,那它的詛咒就必須保證在傳播途中的獨立性,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打給指定對象一通電話……”
師云安的喃喃自語被所有人聽到,開車的張語年沉默片刻后,問道:“這種詛咒的傳播如果是主動的,就只會是被詛咒者的手機打給其他人時的單向傳播,如果被動也有效的話……主動打電話給被詛咒者手機的人,也許也已經中詛咒了。”
大家都看向了師云安。
畢竟事情才剛過去不久。
這兩天,師云安可沒有少跟那位淺野真美聯系。
如果淺野真美是下一個被詛咒者,如果真的如他們的推測那樣,是通過被詛咒的手機的通話來傳播的。
那被這只鬼,這場詛咒選中的,淺野真美之后的人……就是師云安。
第兩百七十八章 注射
阿忙開著車,秦文玉看著窗外,默然不語。
“你不是日本人?”
秦文玉問道,阿忙一直說的都是中文,在面對他的時候。
“不是。”
阿忙的回答輕描淡寫。
“你今年多少歲?”
“你猜?”
阿忙似乎并不打算和秦文玉多談。
車輛在城市里七拐八拐,周邊的建筑物越來越低矮,人也越來越少。
這時,車停下了。
“下車吧。”
阿忙看著后視鏡里的秦文玉,說道。
秦文玉透過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夜色彌漫,厚重的云彩涂在了東京都的上空,仿佛正在為這場詭異的祭典拉開序幕。
他看著天的時候,阿忙也看著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詭異,冰冷,恐怖,漆黑的瞳孔擴散到了整個眼球,這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秦文玉像極了一只擇人欲噬的鬼。
下了車,他看了四周一眼,真是難為他能在東京都這個人口稠密的地方找到這種人煙稀少的地界。
“你呢,滿二十歲了嗎?”阿忙問道。
秦文玉看了一眼正在關車門的阿忙:“二十歲對我而言,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沒有。”
阿忙發出的聲音很奇怪,年輕又蒼老,讓人很難摸清他的實際年齡。
“跟我來吧。”阿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是什麼地方?”秦文玉一邊跟上他,一邊問道。
“研究所。”阿忙回答道。
“研究什麼?祭宴?”
“類似。”
阿忙看起來不想告訴他更多的事。
但主動權在秦文玉手上,見阿忙這副態度,秦文玉就停下了腳步。
阿忙似乎有些無奈,說道:“你可以理解為,我要做的事,和森羅面相剛好相反。”
“他們要制造不死者,復生者,異鬼,我在消除不死者,復生者,以及異鬼。”
不死者和復生者……
從名字就能猜出內容。
但……
“異鬼是什麼?”秦文玉問道。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上一次看到這個字眼,是在冰與火之歌里。
“字面意思,異化的鬼。”
阿忙簡單地說道。
異化的鬼?
秦文玉的腦子很好使,他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是異鬼。
既然人可以轉化成鬼,那鬼也可以轉化成人吧?
如果說不死者和復生者是人類與鬼在某方面融合后的產物,那異鬼,很可能就是給鬼融入了人類意志后的異類。
“你能詳細說一下這三者嗎?”
秦文玉再次跟上了阿忙的步伐。
阿忙沒有回頭,帶著秦文玉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你曾經見過的遠山潤二和堂本慎平,都是復生者。簡單地說,他們是剛剛死亡時的軀體,經過九眼勾玉之力的侵染以及一些處理,死而復生的‘人’。”
阿忙從嘴里說出了兩個秦文玉知道的名字,遠山潤二和堂本慎平有一個相同的特點,他們在一般狀態下和普通人無異,但遭遇刺激,或內心緊張時,這兩個人會展現出遠超人類的行動力。
堂本慎平已經逃走了暫且不提,遠山潤二被擊殺后,尸體立刻腐敗,后來的實踐報告也說,遠山潤二的身體早就已經死亡了。
這麼看來,復生者確實都是身體已經死亡,卻又死而復生的人。
黑暗的地下車庫里,回蕩著兩人的腳步聲。
這種程度的黑暗已經算得上伸手不見五指了,但阿忙沒有開燈,秦文玉也沒有要求燈光。
就像他們兩人都能在黑暗中視物一樣。
“異鬼……你還記得原木村嗎?”
阿忙說道。
秦文玉渾身一僵。
“石田信步真的是鬼?”
“嗯。”阿忙點頭道,“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某種詛咒,原木村一直存在詛咒,森羅面相捕獲了它,然后,把癱瘓在床二十年的石田信步靈魂植入了詛咒中,最終誕生了一只異鬼。”
秦文玉聽得直皺眉頭,倒不是他不信,實在是……這太匪夷所思了。
“石田信步一個人類的靈魂,能壓制住詛咒?以他的意識為主導?”
“當然不能,”阿忙打開了一道門,說道:“所以,需要森羅面相的幫助,雖然秦也走岔了路,但這麼多年來,他對于九眼勾玉之力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借助這股力量,他能夠進行一些匪夷所思的試驗,雖然大部分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