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一場清洗。
身為學霸的秦文玉熟知歷史,類似的事在歷史上也有發生。
皇帝一般對貪官不聞不問,可是當貪官大肆斂財,將自己手底下的錢都刮干凈之后,那位陛下就能輕易地將之一網打盡。
這次祭典就是一次“斂財”的手段。
不過,秦文玉很明確地知道,這種手段,并不是祭宴本身所為。
因為對于祭宴而言,九眼勾玉分布在所有人的身上,還是集中在少部分人手里都沒有區別。
他們死亡之后那些九眼勾玉會自然消散,其中蘊藏的力量會回歸祭宴本身。
而對這件事無法接受的只有那個組織——森羅面相。
他們無法容忍絕大多數已經凝結的果實因為能面擁有者的死亡而腐爛墜地。
所以,他們必須進行一次嚴格的篩選,把“果實”集中到一小部分能力出眾的人身上,來保證“果實”的相對安全。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秦文玉幾乎能夠肯定,這次祭典的突然召開絕對是森羅面相的手筆。
秦文玉不相信森羅面相已經到了能夠完全掌控祭宴進行的地步,但如果只是因勢利導,做一些看似無關輕重的舉措,應該沒有太大的困難。
畢竟,祭宴已經在被他們逐漸滲透了。
女性靈媒的死亡就是明顯的佐證。
自那之后,祭宴規則悄然改變,女性靈媒身上的魔性與人性無法在男性靈媒身上看到。
取而代之的,是男性靈媒身上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神性!
對……
神性。
雖然這是一個看起來充滿信仰的詞。
但男性靈媒身上的神性,卻如果中國古老傳說中那些最原始的仙神一樣,沒有任何情緒色彩,就如同機械一般。
秦文玉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一旁。
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了街對面。
那個人是……望月一生。
他穿越了街道,走到秦文玉身前。
“嗨!”
望月一生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秦文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人的存在,望月一生,在佛滅之日祭宴中,和雨宮彌生,伊吹有弦一起執行過任務。
也是在那次祭宴中,雨宮彌生暴露了自己“不死”的能力。
“這麼巧啊?”
望月一生也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遇到秦文玉。
“我憑什麼相信你。”
秦文玉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秦文玉卻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但望月一生的眼睛卻陡然亮了起來,他知道秦文玉沒有拒絕和自己的合作。
沒錯,他完全可以裝作看不見秦文玉,甚至可以跟蹤,下黑手,有很多種選擇。
但以望月一生的性格,這些選擇里絕對不包括友好地和秦文玉打招呼。
所以秦文玉才能肯定,望月一生是想找自己合作。
不過正如他問出的話一樣,自己憑什麼相信他?
秦文玉從記憶中得知,這個望月一生,說是瘋子都不為過……
“你不必相信我,就像我也不會相信你一樣,之所以邀請你,是因為我們兩個合作,才是更好的選擇,”望月一生笑瞇瞇地盯著秦文玉,說道:“畢竟除了已經滲透進來的組織成員外,整個祭宴里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森羅面相的存在。”
“哦不,現在需要加上你了。”
第兩百八十三章 交流
坦誠永遠是推進合作最有效的方式。
望月一生也許不是個好人,但卻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
而聰明人最討厭的就是把時間浪費在一些自作聰明的試探上。
他說出森羅面相這個名字時,秦文玉就跟他上車了。
“你是怎麼知道森羅面相的?”
望月一生在開車,秦文玉在問問題。
望月一生頭也不回,說道:“幾十個人被集中在一個超脫現實的神秘空間,執行那些見鬼的任務,就算彼此之間抱有防備也早就該形成有效的組織了,但事實上,祭宴的人除了一個可笑的移動端群組之外,大部分人甚至連彼此的真實相貌都不知道。”
“你應該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吧?”
望月一生口中說的,其實也是秦文玉一直以來的疑惑。
這個祭宴當中,除了昆侖八仙稍微有些名望,能夠簡單地組織起來一些人,其他人根本就是一盤散沙,說到底被祭宴選中的人之間沒有根本的利益沖突,大家都只是想活著離開,這種情境下互相幫助要比勾心斗角更容易存活,這是一件很顯然的事。
“看樣子你明白了,”望月一生繼續說道:“沒錯,我察覺到了這個不協調的地方,開始私下調查祭宴的成員,盡管每次祭宴遇到的人都不一樣,但大家之間總會有交集,而任務的執行地點,也是現實世界,只要提早做好安排,想監視他們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就像你在佛滅之日做的那樣。”
“對。”
望月一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接著,他的語氣嚴肅了幾分:“在監視的過程中,我偶然發現了另一股力量的存在,并且開始尋找有關他們的信息,終于……在一年的時間里,我發現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