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之前,他別說拉二胡,連摸都沒摸過。
那一次,他拉的二胡悲悲切切,一家子人都是毛骨悚然,等二胡拉完了,周明陽父親忽然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倒地身亡。
這件事過后,那把邪門的二胡就又被鎖了起來,一直到今天,才重見天日。
所以,對于這把二胡她一直耿耿于懷,尤其是經歷這次的風波,再聽我提到一個戲班子找周家索命,她頓時就想起了二胡的事情。
聽了周明陽老婆的講述,我和何雨晨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注視著箱子里的那把二胡。
從表面上看,這把二胡起碼也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盡管保存的很好,也掩飾不住那股子腐朽的氣味。
我把二胡拿了出來,仔細看了看,然后便不知不覺地想起了在幻境里面,那個戲班子的班主,也就是雙眼黑洞的老人。
雖然當時我沒有太注意他手里的二胡,但現在想起來,莫名的就覺得,他用的應該就是我現在手里的這一把二胡。
難道,周明陽的爺爺曾經殺害了一個戲班子的人,唯獨留下了這把二胡,所以在那之后,這把二胡才一直出現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時而響起,攪的他們家幾十年也不安寧?
想到這里,我放下二胡,對周明陽老婆說:“這件事必須要調查清楚,這把二胡應該就是你們家鬧了這麼多事情的根源,但這二胡不能隨便送走,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她戰戰兢兢地問。
“呵呵,因為你們家欠人家的債沒還,當然送不走。”
“欠債,什麼債?”
“人命債。”
我說了這句話,周明陽的老婆忍不住激靈一下,臉色隨即就變得慘白一片。
就在這時,客廳里忽然有人喊了起來,聽起來應該是周明陽醒了。
我放下了二胡,和何雨晨一起去看周明陽,來到他臥室的時候,周明陽剛好被人扶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更讓人驚喜的是,他那“鴨蛋臉”竟然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很欣慰,沒有白忙活,其實之前他變成鴨蛋臉,那是因為毒物覆蓋了他的臉,所以看起來很恐怖,如今毒物已經去了他身體的其他地方,所以臉就露了出來。
看到我之后,周明陽推開兩邊的人,撲通跪在地上就磕頭,居然還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抱著我的大腿,似乎生怕一會還有詭異東西要索他的命。
這一看就是嚇破了膽的,我想起在幻境里,他被幾十個黑影圍在中間的場景,也是一陣感慨,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這經歷恐怕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了。
因為那都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周明陽腦子里的幻境,比電影還要真實。
但是沒辦法,先人造的孽,往往都要后輩來承擔,尤其他還是個有錢人,若他是個窮人,苦哈哈一輩子,身體結實,心性堅韌,那他要擔的痛苦或許還會少一些。
正所謂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什麼,天道就是陰陽平衡,有些人一生富貴,那是因為他運氣好,但他這一世如果不知惜福,胡作非為,等他的運氣用光的時候,就是他要遭殃的時候。
還有一些人,本來沒有本事擁有那麼多的財富或者權利,但他通過自己的后天努力得到了,但是這個時候,就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讓其破財免災。
舉個例子,我小時候家里有個遠房親戚,算起來還是我的叔爺爺,為人不好,貪財好色,記憶中他們家特別窮,后來因為他的幾個孩子勤奮能吃苦,日子越過越好。
他們家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個家里過得都不錯,在我們那里也算是上等人家了。
但是從前幾年開始,他們家就開始事故不斷。
先是他的二兒子在干活的時候,不幸把一只手攪進了機器里,當時就剩下一層皮連著了,到醫院沒保住,截肢了。
然后是他的三兒子,因為車禍離世,據說他開著一輛面包車,跟一輛大貨車迎面對撞,面包車直接就成了紙片。
又過了兩年,他大兒子的兒子,也就是我那叔爺爺的長孫,忽然得了一場怪病,傾家蕩產才保住了命,但人也變成了傻子一樣,很多人都不認識,差不多就是個廢人了。
緊接著就是他唯一的女兒,當初他女兒生下大兒子的時候,就是一個先天的聾啞人,后來長到二十多歲的時候,一場車禍,又奪走了他的生命。
每當家里提起這個叔爺爺的時候,我爸都是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說他人品道德不好,云云。
其實,這就是一個人的德行出了問題,雖然平時不感覺怎麼樣,但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身邊人,開車恍惚,暴飲暴食等,最后惹來不可控的結果。
任何事情往科學了想,其實都有解釋,就像我剛才經歷的一切,說白了,就跟精神分裂癥差不多,天才和神經病只有一線之隔,我在腦中構圖,構建了一個夢中世界,然后現實中揮舞手臂,救活了周明陽,就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