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說道:“葉開,你覺得蕭家是不是有問題?”
葉開道:“肯定有!”
“要是按照正常思維看,誰也不會把親生兒子扔給一個來歷不明的術士。蕭懷恩能這麼做,就算跟孫彭義不是舊識,也應該認識孫彭義。”
“蕭懷恩能把那口棺材帶回去供著,直到他搬進大別墅里還不忘了帶著那口棺材,就說明,他對孫彭義或者對秘術深信不疑。”
“如果,他沒遇上什麼重大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懷疑,是那口棺材里面該換人了?”
葉開怕我聽不明白,又問了一句:“換氣運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點頭道:“我知道!”
常人請神,請法器,布風水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改變氣運。
但是,人的氣運不可能一成不變,哪怕是天子,圣人也不可能順風順水。強行改變氣運,確實能占一時之利,但是,被改變的氣運都有一定的時間。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龍脈皇陵。
開國帝王,占據了天下最好風水龍脈,但是,沒有一條龍脈能護佑王朝永昌,龍脈帶來的氣運總有衰弱,直到消失的時候。
以秘術改變的氣運更是如此。
而且,秘術改運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當時改變氣運越是興盛,后續氣運衰弱越快。這道理,就跟你從一個蓄水池里往出放水一樣。
因為水池沒有源頭,不能繼續補充的水源,也就無法做到用之不竭。
你放水的速度越快,水池干枯的時間也就越短。
一旦水池里沒有水了,那就得另找一個水池,或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業盛極而衰。
孫彭義說:那口棺材能保蕭家三十年富貴,現在蕭瑟已經二十多歲了,算算時間的話,三十年也快到了。如果,蕭家在三十年中遇到什麼重大事情,強行從棺材借力扭轉乾坤的話,用不上三十年蕭家就得走向衰敗。
蕭家想要保持現狀就得再想其他辦法,給棺材里換個瓤子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們想換的人是誰?
蕭瑟?
溪月?
葉開說完才反問道:“你說蕭家會不會是在孫彭義死了之后,又找上了楊玉兒的師父,給他家里保運?”
我沉聲說道:“很有這個可能。”
“蕭懷恩十多年都沒找他的大兒子。為什麼忽然發心跑去找人?就因為,他大富大貴了,覺得對不起他的兒子?”
“要我說,蕭懷恩當時找的不是蕭瑟,而是孫彭義。直到發現孫彭義死了,他們才順手把蕭瑟給帶了回來。”
“要是我這個判斷沒錯的話,那時候蕭家肯定是遇上了重大危機,才會尋找孫彭義,想讓他用秘術幫蕭家渡過難關。”
“楊玉兒的師父,應該是他們發現孫彭義死了之后,才雇來的術士。”
葉開看見點頭,聲音忽然一冷:“蕭家想要拿蕭瑟填棺材,我管不著。要是他們在打溪月的主意。我讓他們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狐貍,我找人好好查查楊玉兒的底細。”
我開著車說道:“先跟張凌毓聯系。看看她那有沒有線索?”
其實,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司宸。
但是,司宸從我回來之后就再沒聯系過我,我一時之間也摸不清天知曉和城隍司,究竟是什麼態度,也只能先壓下聯系司宸的想法。
葉開還在跟張凌毓聯絡的工夫,我忽然接到了張道凡的緊急傳訊。
張道凡通過鎮魂鈴給我發出的信號里,鈴聲急震三次,那是半間堂里緊急求援信號,除非有人遇上了生命危險。否則,沒有人會這樣傳訊。
我趕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撥通了張道凡的電話:“怎麼回事兒?”
“溪月開始吃人了?”張道凡急聲道:“我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我和葉開還沒走出多遠,趕緊調頭把車開回了蕭瑟的別墅。
等我一進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本來應該被昏迷不醒的溪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五心向天地盤坐在別墅二樓桌子上。
我記得,那張桌子上原先應該是放著一尊古神像。
我只是往旁邊掃了一眼,就看見了滿地碎片。
原先擺在蕭瑟的別墅二樓的辟邪法器和神像多達二十幾件,其中也不乏珍品。
我離開別墅還不到十分鐘,那些法器不僅全部炸成了碎片,而且殘片之上靈氣全無。
如果,僅僅是法器碎了,還不足以讓我震驚。
真正讓我感到害怕的是,溪月身邊的幾具尸體。
單從服飾上看,那些人都是蕭瑟請來的朋友。
剛才還是活蹦亂跳一群年輕人,只是在這麼短短片刻的工夫就變成了皮包骨頭的干尸。
那些人不僅被某種力量在短時間抽空了血肉,就連魂魄都被吞噬一空。
坐在桌子上溪月皮膚上卻泛起了一絲猶如白玉般的光澤,而且身上已經出現了氣血澎湃的前兆,這分明是就是在武道方面修煉有成的高手才會出現體相。
我駭然看向張道凡:“這些人的氣血不會是被溪月給抽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