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一條腿被水猴子咬傷,有兩道很明顯的撕裂傷,薛詩雨取出藥,給它往傷口上敷。
水猴子死了,酒瘋子走到它的身邊,把水猴子的尸體提了起來,湊到嘴邊大口大口吸血。看到這一幕,我只覺得手腳發涼,以前他只吸鬼氣,現在竟然開始喝血!
水猴子被鎮在水井中很多年,身上的陰氣太重了,它的血液對于酒瘋子來說,是大補之物。
將水猴子最后一滴血吸干,酒瘋子十分冷酷的站了起來,他身上的白色鬼氣劇烈翻滾著,其中一部分隱隱變得暗了一些,正在朝灰色轉變。毫無疑問,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蛻變成一只灰心鬼。
陣眼已破。
薛詩雨幫皮皮處理完傷口,她又把那面風水羅盤取出來,這一次羅盤恢復正常了,指針十分準確的指著南方。能夠精確定位,薛詩雨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十分認真的推算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重。
終于!
薛詩雨開口笑道:“我們進來的路是景門,從景門算起,生門是右數第三條路!”
終于找到生門,我們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誤入這個鬼地方,我們都嚇破了膽,現在破掉陣眼,總算找到了出路,我們不敢耽擱,跟著薛詩雨走,鉆進了那條黑糊糊的小路。
這條路雜草叢生。
比我們來的那條路還荒涼,而且十分狹窄,我們三個人只能排成隊走,否則就會碰在一起。
皮皮開道,薛詩雨在前面指引方向。
我和矮冬瓜跟在她的后面,沿著這條小巷子鉆,我們果然走到了另外一個村口,這次沒有柿子樹也沒有女鬼,一切正常。
一條青石路朝前延伸,消失在遠方。
看到這條石板路,矮冬瓜十分激動,說這就是通往石盤村的那條路,絕不會有錯。
“我就說嘛,有本姑娘在不會有事的!”
成功離開這個鬼地方,薛詩雨十分得意的笑道:“我們走遠一點再休息,免得再遇到麻煩!”
好!
說實話我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呆了,雖然渾身疲累不堪,還是繼續朝前面走。
這條路荒廢了,雜草幾乎將路面淹沒,不過和原始叢林比,還是好了太多,我們很快離開天寶村,沿著青石路朝大山深處走。
“這是什麼?”
突然,薛詩雨盯著地上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撿起一張灰黃的紙拿在手里。黃紙呈長方形,和磚頭大小差不多。
看到這張紙,我嚇了一跳!
這是冥錢!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葬俗,有些冥錢是金箔紙,有些是圓形方孔的白紙,而我們這一帶,用的是黃色毛邊紙錢,就是這種樣式。除了下葬前后要燒大量冥錢外,一路走還會一路撒,算是給那些孤魂野鬼的買路錢,讓他們不要攔路。
很顯然!
這一張冥錢灑在路邊,是撒出來的買路錢。
我看了一下,這張冥錢很新,甚至沒被露水打濕,還帶著一股獨特的香味兒,顯然剛剛灑出來沒有多久。
可是天寶村已經十幾年沒有人回來,這是誰在下葬?
“有古怪!”
薛詩雨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小心一些!”
好!
擔心薛詩雨遇到危險,換成我來開路,小心翼翼往前面走。
沒走多遠。
我又看到地上有一張冥錢,撿起來一看,冥錢同樣很新,很顯然和薛詩雨手里那張是一起撒下的。
剛才走路我沒有注意,現在我已經很仔細看了,路上根本沒有人抬著棺柩走過的痕跡。
因為棺柩很重,至少需要四個人抬著才好走,這條路那麼狹窄,如果是一邊兩個人并排走,那麼一定會有一個人走到路外邊去,踐踏很多雜草。
可是這些雜草十分整齊自然,并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我的心里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雖然我們成功逃離出天寶村,但是麻煩好像并沒有遠離。
又往前面走了一陣。
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又一座墳頭,這些墳頭全都長滿茅草,一座比一座荒涼,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打理過。踮著腳尖看了一下,這是一片很大的墳地,一眼甚至望不到盡頭。
誤入墳地,薛詩雨臉色陰晴不定,壓低聲音說道:“糟了!”
什麼情況?
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妙,只是說不清個所以然,小聲問她哪里不對?
“生門也許不是這個方向!”
薛詩雨很郁悶的說道:“生與死對立,我剛才推算得很清楚,生門在東南死門在西北,我們確實是從東南方向出來的,可是這一片墳地,分明是死地!”
我對奇門遁甲一竅不通,聽得云里霧里。
薛詩雨皺著眉頭,很耐心的向我解釋,說這附近沒有其他村落,所以這片墳地,肯定是天寶村村民的祖墳。
而建立天寶村的人,能夠將整個村子布置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顯然是精通奇門遁甲的高人,他肯定知道東南方向是太陽初生之地,陽氣最重適合建陽宅,而西北方向是日落之地,陽氣弱陰氣重,適合建陰宅。
薛詩雨這麼說,我立刻明白,我們被誤導了,并非是從真正的生門離開,而是從一開始就走進了死門,所以來到了這片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