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蛇……是在說好話哄我嗎?
我驚訝之余,沒忍住把堵在心里的話脫口而出:“所以倀鬼說的那個人,是……唔?!”
柳妄之眼里閃過冷漠,瞥了我兩眼,一言不合又貼過來堵住我的唇,空余的手順便把車窗搖上,微啞低沉的嗓音帶著點明顯的不悅:“白汀月,聰明人從不會在這種時候問這些。”
說得是,他愛過誰又與我何干,我憑什麼這麼在意,又用什麼身份去在意?
我適可而止地閉嘴,他摟著我的腰往上抱了抱,我咬緊唇悶哼一聲,很快忘了原本恪守的距離,
車里全是鋪天蓋地的草木氣息。
我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柳妄之拿起抽紙,又給我把風衣裹好,然后摸了下我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才收回手啟動車子:“想睡就睡,到家喊你。”
“別喊……我累。”其實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我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直接就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松軟的棉被里,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是三樓柳妄之的臥室。
我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軟的腰背,想起什麼,忽然掀開被子一看,只見身上還殘留著許多淡紅的痕跡,白皙的皮膚卻清爽干凈,散發著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柳妄之給我洗過澡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真的睡得太沉,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說起來那蛇也不在房里,我起身走出臥室,在三樓逛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看來應該是在樓下。
于是到衣帽間換了身衣服,洗漱一番也下了樓。
剛到客廳就遇到青妝推門進來,一看到我,她立馬彎眉笑道:“喲,起來啦?瞧你這臉色滋潤得呀,看來兩個人是和好嘍?”
我趿著拖鞋走向她,臉被她看得發熱:“少打趣兒我,昨天我在河里泡了好一會兒,感冒沒復發已經謝天謝地了。”
“嘖,那得養著點,不然就你這小身板,哪夠君上折騰的。”
“……青妝!”
我受不了她了,作勢伸手去撓她癢,她一個閃身就笑著跑進了餐廳,我跟在后面進去,突然發現柳妄之和翡鏡兩人竟然也在。
救命……別告訴我,剛剛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
兩個同樣清冷的人錯開坐在桌邊,目光齊齊看過來。
我猛地愣了下,莫名一陣尷尬。
這時有人捧著裝著雞湯的砂鍋走進來,把東西輕輕放到餐桌上,笑著說了聲:“請慢用。”
我瞧這人挺眼熟的,等她轉過身,驀然發現這人竟然是之前的八爪魚保潔阿姨?
“看什麼,還不坐下。”柳妄之拿起湯勺盛了碗湯,放在旁邊的位置,“一會兒得去找趟城隍,你動作快些。”
明明之前在車上的時候,這蛇還熱情得很,等風月落下,這人又變回了那股子寡淡的模樣。
我撇撇嘴,不聲不響到他旁邊坐下,邊聽著他和翡鏡青妝說著昨天的情況,邊快速解決了晚餐。
月上梢頭,兩人再次出發去了“自由國度”,繞過喧囂吵鬧的舞池,直接上了酒吧二樓。
城隍在卡座上等待已久,見我們走來,放下手中的伏特加,從真皮沙發上站起身:“妄之,這麼快就辦好了?”
“嗯。”柳妄之翻手變出囚禁倀鬼的靈力球,凌空拋給城隍,“想讓我替你把她弄出來,大可直說,何必繞那麼多彎兒。”
城隍單手接住靈力球,鼻息溢出低笑:“這不是礙于身份不能親自處理,否則要是被參上一本,那就變成我徇私了。”
我站在柳妄之身后,悄悄看著城隍那張英俊非凡的臉,實在想不通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就對那倀鬼那種女人如此放不開手。
察覺到我的視線,城隍目光微移,單手插著西褲口袋望著我,露出個爾雅的笑容,對柳妄之道:“說起來,你終于放下那人,舍得換個伴兒了?”
“沒有的事。”柳妄之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淡淡的道,“別扯其他的,我要你找的人呢。”
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聽到柳妄之否認,心里頓時有點不舒服。但轉念一想,忽然又覺得不應該這樣,畢竟自己與他之間算不上那種關系,不能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和情緒。
我在這頭默默自我調節著,卻見城隍把那顆靈力球舉起來,對著酒吧里的燈光往里看,等確認里面飄著團淡紫色的霧氣,他用指腹摩挲著靈力球的表面,另一手變出張卡片,遞到柳妄之面前:“拿去。人給你找到了,就在這個地址。”
我湊到柳妄之身側,眼睛往他手里瞟。
那是一張鎏金滾邊的印花名片,上面畫著可愛精致的歐式兔子圖案,以及兩行藝術字體。
字體分別是幾個中文與一串英文,其中上面的那幾個中文字最為顯眼,是藍色錫箔墨水印出的店名。
——“蘿拉娃娃屋”
第144章:街角娃屋
街邊的銀杏黃了,燈火通明的商業復古小鎮掩映在黃燦燦的落葉里。
路旁是各式各樣的商家店鋪,賣特色小吃的食品店總是不費力氣就排滿了人,做手工制品的店主顯然辛苦些,得躬身力行靠在門外敲打手鼓攬客,偶爾有個把網紅打卡店,也不知賣什麼的,光是靠噱頭就吸引了不少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