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特意把那盒巧克力塞給她,笑著說,“喏,我這份兒也給你了,別生氣了哈。”
小女孩兒低頭看著面前這一堆的零食,又看了手里的巧克力,撇撇嘴,忽然語出驚人:“蕭哥哥從不給我送巧克力,大姐姐,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啊?!”我并不懂她的邏輯,但必要的解釋還是得有,“不是啊,我們只是朋友。你個小不點,胡思亂想什麼呢。”
“噢,這樣啊。”她捧著巧克力笑了,“那等我長大了,還是可以跟蕭哥哥結婚的,嘿。”
每個小女孩兒都有一個夢中王子,看來蕭逢對她很好,所以她才會抱有這種純真美好的心愿。
不過說起來,蕭逢確實很溫柔,明明今天心情已經跌到谷底,但跟他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尋常聊天,心中難舒的郁結也會如同春風過境般奇跡的被撫平。
蕭逢跟家長回來的時候,那小孩兒的媽媽眼睛紅紅的,她看到我和小孩兒都在笑,上前來謝謝我照顧她的女兒。
我們又一起陪小女孩兒玩了會兒,蕭逢與她道別,說要送我回去。
我推辭不了,還是上了車。
天色不知不覺變暗,坐在車里,我忽然問蕭逢:“對了,那孩子得了什麼病啊,怎麼病房里全是儀器?”
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蕭逢的聲音很輕,可出口的答案卻很沉重:“血癌,治愈率很低。萱萱的病情不理想,已經有了惡化現象。”
我頓感震驚,但又有點不明白:“兒科醫生也得管重癥孩子麼?”
前面紅燈,蕭逢穩穩停下車,才對我說:“也不是,萱萱在我們醫院出生,打小看病都掛我的號,后來查出血癌,就轉到了專門的對癥科室。
但是她誰的話都不聽,只肯聽我的,為了讓她配合治療,所以我經常兩邊跑,沒事的時候就特意去照顧她。”
我望了一眼蕭逢俊朗的側臉,心里有些感慨,或許這就是醫者仁心吧。
“蕭醫生,你真是個很好的人。”我由衷地說。
蕭逢偏頭望過來,眉眼含笑:“好人卡可不能亂發,我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也會有自己的私心。”
“私心?”我眨了下眼,“這個能說嗎?”
“當然。”蕭逢并不打算隱瞞,邊重新啟動車子,溫潤的嗓音邊輕輕傳來,“也沒什麼,只是這個孩子的模樣,很像我故人小時候。”
又是故人,怎麼連他也有個這樣難忘的故人?
好不容易忘卻的愁緒,逐漸又翻涌的趨勢,我偏頭看向窗外,沉默著不再接話。
車子路過一家云吞店,我忽然想起柳妄之喜歡吃鮮蝦蟹子餛飩,征得了蕭逢的同意,就下去買了一份。
回到小區門口,蕭逢對我住在這片別墅區感到意外,問我是和家人一起住麼。
我想了半天,只回了他兩個字:“不是。”
他也沒再問,依舊溫和的笑了笑:“失禮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點驚訝。”
“沒關系,我知道的。”
我和蕭逢道了別,目送他的車走遠。
走回別墅的路上心思逐漸沉重起來,不斷在心里想著,一會兒見到柳妄之,我要不要問問他,今天究竟是去見了誰?
不得不承認,蝶妖的話還是讓我有些介意,但當我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去介意的身份,堵在胸口的那團棉花仿佛石化了,又尖又硬,梗得我很是難受。
夜幕壓下來,是個吝嗇得沒有半顆星星的秋夜。
我不知不覺回到了別墅門口,翻了翻背包,沒找到大門的門禁卡,便抬手摁下了門鈴。
幾分鐘后,別墅的院門從屋內控制面板打開了,我沿著月季簇擁的道路走到臺階下,一抬頭,忽然就愣住了。
第158章:他的新歡
別墅大門敞開,暖色的燈光傾瀉一地,一個穿著真絲睡衣的陌生女人正站在門口,斜靠著門邊看著我。
女人的容貌很美,有種雪中梅蕊的清麗,尤其是那雙秋水粼洵的眼睛,總讓我看著覺得莫名的熟悉。
見我手里提著袋餛飩,她打了個呵欠,懶懶伸出手,用跟氣質不符的語氣說道:“送外賣的嗎,給我就行,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門啊。”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走錯了,但轉頭看了一眼花圃里開得正盛的月季,再次確認這就是柳妄之的別墅。
女人已經有點不耐煩,站直身子,拉著臉朝我催促道:“愣著干嘛呢,趕緊的啊。”
我依舊站著沒動,她門后的光影晃了晃,便見柳妄之高挑修長的身影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還穿著冷藍色的毛呢大衣,顯然剛回來不久,一看是我站在檐下,淡淡朝女人開口:“你先進去。”
“啊?”女人怔了怔,反應過來,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著款擺的腰肢轉身進了屋。
我一直站在樓梯下靜靜望著他們,手指攥緊塑料袋的提手,任由指甲陷進皮肉。
柳妄之走到樓梯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黯淡的月色落在眉間,顯得眼神很冷:“你去哪兒了。”
我渾身神經似乎都是麻木的,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緩慢地吐了口氣,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餛飩:“吃東西去了,還給你帶了一份餛飩,是你喜歡的蟹黃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