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恩了聲,“我覺得是,但是后來那女娃娃突然又不見了,我猜可能是進了陳瑩瑩她娘的肚子里,陳瑩瑩興許就是那個女娃娃,只是這種事兒也就我一個人相信,村里其他人哪兒會相信這麼玄乎的事情。”
李老頭將這件事情徹底講完了,柳承再問了李老頭幾個問題,然后才帶著我出門。
李老頭一路送到自家屋旁才回去,等李老頭回屋之后我才問柳承,“李老頭說的是真的麼?”
柳承道,“有真有假,那個女山神找上門來要走了鞋子是假,他所做的那個夢是真。”
我問道,“為啥?”
柳承看著我笑了笑,“如果兩件事情都是真的,你爺爺真的救了那個女娃娃,就是山神的恩人,山神要是真的回來了,該對你爺爺感恩戴德,而不是用鞋子來害你。所以山神回來了是假,而你爺爺救了那個女娃娃是真。”
我想了想,實在想不通他的斷定依據是什麼,干脆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爺爺就真的救了那個女娃娃?”
柳承說道,“因為你爺爺有山神印,這件事情并不難猜,你爺爺答應救了那個女娃娃,所以山神才把山神印給你爺爺用作感謝,山神既然是為了感謝你爺爺才給了他山神印,那麼朝你奶奶和你丟鞋子的肯定就不是山神了,而是另外一只黑手,那人的目的可能就是你爺爺救下的那個女娃娃。你爺爺為了不讓那人找到那個女娃娃,所以讓好些孤女寡婦都懷了孕,用以攪亂視聽,如果真是這樣,你爺爺心思簡直縝密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這麼說確實說得通,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于是問道,“那個女娃娃就嘬了一口,她們就能懷孕嗎?”
我說起這個,柳承卻把臉一虎,然后干咳了聲,“小孩子不要打聽這個。”
我對這事兒好奇到了極點,說道,“我聽了馬上就忘記。”
柳承瞥了瞥我,然后才說道,“女娃娃嘬一口當然不能懷孕,那些孤女寡婦懷的真是你爺爺的孩子,道教有一句話叫做‘肉口傳度’,光是讓那些孤女寡婦懷孕,還不足以攪亂視聽,只有每個懷孕的人都沾上那個女娃娃的氣息,才可以做到攪亂視聽,所以你爺爺才會抱著那女娃娃去討奶吃,那樣她們生下的孩子才會有那個女娃娃的氣息,如此一來,那黑手要找到那個女娃娃就不容易了。”
我聽著滿臉羞紅,如此說來,村里人整日說爺爺跟那些孤女寡婦不清不楚并不是空口白話,而是有真憑實據的,也難怪這些年爺爺也很少解釋,看來他是真的做了虧心事,吞了口唾沫再問,“那陳瑩瑩就是當時那個女娃娃麼?”
柳承點點頭,“很可能是,否則你爺爺不會傻到給你娶個女鬼當媳婦兒,除非那個女鬼身份特殊。”
第22章 卸犁殺牛
陳瑩瑩在我印象中就是一個少言寡語,并且極其內向的人,柳承這麼一推測,我還真覺得她的身份可能會很特殊。
不過具體怎麼個特殊法,我和柳承都沒有結果,柳承再回頭看了眼李老頭的屋子,帶著我回了自己家中,剛到家就聽見大爺爺家里傳來了三聲炮響。
這叫做‘三眼炮’,由一根三管鐵銃構成,在里面塞上火藥,插上引線,點燃后就會發出三聲炮響,農村死人后都會點三眼炮,其余人聽見三眼炮聲,就能知道是死人了,稍一打聽就能知道誰家出了事,要是關系好的就會自行來守夜。
大爺爺沒有后人,按道理應該由我和爹娘去給大爺爺披麻戴孝,不過柳承卻不讓我去,理由是我現在身上只有兩把火,不能去陰氣重的地方,否則很容易把剩下的兩把火也弄滅。
但娘卻不這麼認為,對柳承說道,“這附近就兩家姓孫的,要是孫清不去給他大爺爺披麻戴孝,今后村里人指不定在背后怎麼說他呢。”
娘說的確實在理,柳承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娘是為了我的名聲考慮,柳承想了會兒,選了個折中的辦法,晚上由爹和娘去守孝,白天就由我去。
目前也只能這樣,柳承說著走到了爹的房間,到床邊拍了下爹,并說道,“睡了這麼久了,該醒了吧。”
爹被拍了下,還真的就睜開了眼,扭著脖子看了下我和柳承,還有旁邊的娘,而后摸了自己脖子一下說道,“脖子疼。”
娘見爹醒了才說道,“多虧了柳師傅救了你的命,不然你現在還被掛在樹上呢。”
爹一聽自己被掛在樹上,當即愣了下,百思不得其解問道,“我啥時候被掛在樹上了?”
柳承說道,“你好好想想,你睡覺這段時間都看見了什麼?”
爹這才仔細想了起來,好一會兒了才說道,“就做了個夢,夢見孫清他大爺爺牽著兩頭牛從我家門口經過,一頭老黃牛和一頭小牛犢子,我還問他來著,說他家老黃牛都二三十年了,咋生了個小牛犢子?孫清他大爺爺說老黃牛厲害著呢,不過老黃牛現在耕不了地了,小牛犢子又沒力氣耕地,養著沒用,準備殺掉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