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身離去,那惡狗和灰狼則緊跟他離開,因為我們還在這里,黃蘊秋也不敢離我們太遠,只能目送著那瘦高男人離開。
那惡狗和灰狼伴隨瘦高男人一路離開,快要沒入林中時,那灰狼卻突然回頭冷不丁地看了黃蘊秋一眼,我也瞧見了那灰狼的眼神,我說不清楚那是什麼眼神,只感覺背后一涼。
黃蘊秋按理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膽識、見識、本事不知道比我們要強多少,但那灰狼回頭目光與她對接瞬間,黃蘊秋竟猛地驚了下,身子也哆嗦了下。
我忙問道,“你怎麼了?”
黃蘊秋怔怔搖搖頭說道,“馬上進屋不要外出,等你師父回來。剛才那男人是來還龍膽的,他把龍膽制成了狗膽,這是要攪亂你的先天之命,好在沒有得逞。”
那惡狗已經到了我跟前,卻沒有什麼做為,從那男人的表情來看,這事兒他也沒預料到,其中緣由倒也不難理解。
即便我再笨也聽明白了柳承他們之前說的什麼老龍、小龍、新龍是什麼,老龍柳承,小龍是陳瑩瑩,不過幾十年前公社炸碎了龍石,所以小龍死了。而新龍會在一紀后出現在救小龍的那人家中,陳瑩瑩之后一紀剛好是我出生,再加上我爹那晚在槐樹下看到的,我無疑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什麼新龍。
陳瑩瑩現在是死龍,但死龍也是龍,也就是說,我和陳瑩瑩兩個都是龍,且都沒有龍膽,所以那惡狗到我和陳瑩瑩跟前一時懵了,不知道到底要找誰。
之后我們三個人聚在一間屋子等柳承回來,直到天快亮了柳承才姍姍歸來。
我們把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全給柳承講了一遍,柳承聽后也分析了一遍,他分析的跟黃蘊秋所說的差不多,那人既然已經把龍膽制成了狗膽,肯定是要還給我的,那樣就可以攪和了我的先天之命,而那惡狗到我跟陳瑩瑩跟前停下的原因則跟我想的如出一轍。
黃蘊秋等柳承說完之后再對柳承說道,“那灰狼離開時回頭看了我一眼。”
柳承聽罷想了會兒說道,“這幾天你跟我寸步不離,免遭不測。”
黃蘊秋點頭說好。
我見黃蘊秋跟柳承都頗為在意那灰狼回頭的事兒,好奇問道,“狼回頭怎麼了?”
我之前問黃蘊秋,她沒跟我明說,現在終于回答了我的這問題,說道,“狼若回頭,必有緣由,不是報恩,就是報仇,我跟它無恩情可言,自然只剩下了報仇。”
柳承也說道,“《人倫大統賦》有記載,狼顧者,謂回頭顧而身不轉,性狠,常懷殺人害物之心。那瘦道人想要先處理掉黃蘊秋,這是在預警。”柳承緊接著又說道,“今天那人來找的應該是陳瑩瑩,但那惡狗卻在你們倆面前猶豫了,那男人如果心思稍微縝密點,就能猜出你們兩人都跟龍石有關,如果他猜出你就是新龍的話,你今后處境會比黃蘊秋更危險,從今天開始,你們仨都要寸步不離跟著我。”
我們仨同時點頭。
等聊完了這事兒,我們才問柳承晚上做什麼去了,柳承只說是去找了下土地,向土地詢問了一些情況,無非就是關于土地是叫誰來處理這里的事情的。
當初是柳承讓土地找一處道觀,所以土地找來了這里,后來在這里發現了攔路巨石,柳承第一時間讓土地停手了,但這攔路巨石還是被人處理了,這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土地沒有通知及時,要麼就是有人沒有按照土地的意思辦,執意處理了這石頭。
如果是通知不及時還能理解,但是如果有人不按照土地的意思辦的話,那顯然就是心存故意的了。
我問柳承,“土地爺咋說的?”
柳承微微一笑,“陽間活人的事土地廟不好多插手,于是土地就把這事交給了走過陰到過土地廟的王端公來處理,也是王端公召集人來道觀收拾的。另外,土地說他已經明確告訴王端公,讓他不要讓人動那塊石頭了。”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自然都懂,說道,“王端公沒有按照土地爺說的辦,執意處理了那塊石頭?”
“王端公身上的本事一定是道士教的,而從他口中的話來判斷,教他的并不是當初黃蘊秋見到的那個老人,恰恰帶走那塊石頭的也是道門中人,這里面會不會有一定的聯系?另外一點,既然是王端公授意處理那石頭,極有可能也是他授意趙世德來運走那石頭的,但這件事情趙世德卻沒跟我們明說,這兩人心思都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柳承說道。
黃蘊秋仔仔細細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但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證明王端公那道士有關系,也沒證據證明就是王端公讓趙世德來運石頭的。”
柳承看了黃蘊秋一眼,正身坐著說道,“將所有疑點融合在一起,如果這些疑點之間存在某種牽連的話,那麼組合起來一定就是事情真相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