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那個牛皮紙袋里裝的,根本就不是錢,而是催命符。
只要我收了,我這輩子也就廢了。
我也是個凡人,我也免不了對錢財的喜愛。
只有在心里腹誹,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有錢的大老板,為什麼不是在舍緣結束以后遇到呢?
……
告別了裴老板,坐在送我回飯店的三開門凱迪拉克上。
看了看手表,已經凌晨一點了。
到了飯店,看許國良送我的車隊漸漸遠去。
這才開動我那臺伏爾加,去醫院看望竇艷彤。
到了她的病房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由于是晚上,我敲門的聲音很輕很輕。
可是護工張姐還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當她打開門,我看到她那困倦的模樣的時候。
心底里一陣的愧疚。
我要是不來,她也能睡個好覺啊。
可是里面病床上,躺著的是我師父啊,我又怎麼能不來呢?
看見是我,張姐低聲說道:
“原來是小吳啊,你師父已經睡著了。”
害怕打擾師父休息,張姐跟我在走廊里找了個長條椅坐下。
“張姐,我師父今天的情況怎麼樣?今天大夫查房都說了什麼呀?有沒有什麼事情?還有,這里缺不缺什麼東西啊?”
張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這孩子,一下問那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你呀!”
“對不起呀張姐,這麼晚還打擾您休息,我這也是著急了,您一點一點慢慢說就行。”
張姐告訴我,竇艷彤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
術后并發癥的低燒也已經退了。
還說竇艷彤當時住院比較匆忙,洗漱用品什麼都沒有帶,讓我天亮以后準備一下。
知道了師父沒什麼問題,我也就放心了。
于是讓她回去睡覺,我也離開了醫院準備回家睡覺。
可是下樓以后,剛上車,就是一陣困意襲來。
這兩天兩夜,我還沒有睡上三個小時。
我不能再開車了,否則的話,真的很危險。
于是把車窗開了個縫隙,直接就在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連個夢都沒做,直到早晨初升的太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我才醒過來。
伸手使勁搓了搓臉,這才精神了一些。
買了早飯和洗漱用品,又買了一些水果,以及葡萄糖粉和麥乳精之類的補品。
把所有東西都放到臉盆里端著,來到師父的病房。
竇艷彤免不了一陣責怪我亂花錢,這些就不說了。
張姐幫著她洗漱完畢。
她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
正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我回頭一看。
我刺兒了滴!竟然是趙斌回來了。
這小子還背著大包小裹的東西,顯然是還沒有回家。
這是下了火車就奔著醫院來了呀!
他先是跟師父了解了一下病情。
然后回身就給了我一拳,說道:
“老吳你可真行,師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我不是把我老家的電話告訴你了嗎,你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
這時竇艷彤說話了。
“小斌,你別怪旭東,沒有告訴你是我的主意,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你都幾年沒回家了,只是想讓你讓你在家多陪陪父母而已。”
趙斌見師父說話了,只好低聲的說道:
“還好我們家老仙兒有感應,不然的話,師父出事我都不知道……”
他這句話本來也不怎麼煽情。
可能是這小子太重情義了,說到后來,竟然掉下了眼淚。
這時,護士黃小葉敲門推著醫療器械車走了進來。
到了竇艷彤輸液的時間了。
趙斌急忙把自己坐著的凳子給黃小葉讓出來,說道:
“護士小妹妹,我師父多虧你悉心照料啊,這可是太謝謝你啦!”
黃小葉一邊往葡萄糖瓶子里兌藥,一邊說道: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完又對竇艷彤說道:
“彤彤姐,你這徒弟可真不少啊!你們是做什麼工作的?是哪個廠子的技術工人嗎?”
竇艷彤剛要搭話,趙斌卻搶著說道:
“護士小妹妹,我們都是東北過來進行民間實踐的,要說起我們的職業,那可就高尚了,我們是人類靈魂工程師。”
黃小葉一臉的不解:
“人類靈魂工程師?那是個什麼職業?是學校的老師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給竇艷彤扎上了輸液針。
只是一針,那是又穩又準。
趙斌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哎呀護士小妹妹,你這扎針的技術可真是太牛了!一針就搞定了,這得讓我師父少遭多少罪呀!為了表示感謝,改天我一定要請你吃頓飯。”
這小子這張嘴,可是真能忽悠。
幾句話就把我們是什麼職業,這個敏感的話題給避開了,還順便夸獎了黃小葉。
黃小葉也很懂事,看我們不談自己的職業,她也沒有繼續往下追問。
等黃小葉扎完了輸液針走了以后。
趙斌就問我:
“老吳,這小護士可以呀,你這幾天都在這嗎?她有沒有男朋友?”
我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說好聽點,我們是頂香弟馬,薩滿傳人。
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江湖術士,還想要追人家有正式工作的大醫院護士!?
我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