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他一臉苦瓜相的說道:
“別啊!雅婷姐,在保定這邊,本來頂香弟馬就少,好不容易讓我遇到一個,你們要是不幫我,那我可怎麼辦啊!”
嘿!這家伙對小八姐的稱呼都變了。
聽他說完,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這小子剛才連天條都不怕。
可是小八姐一說不幫他,他馬上就慫了。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如此看重呢?
我也馬上嚴肅了起來,對小八姐說道:
“小八姐,咱們現在還在舍緣的階段,多積累一些功德多好啊,再說了,他也是你們胡家的老仙兒,一筆也寫不出兩個胡不是嗎。”
聽我這麼說,小八姐也不再說什麼。
我就說道:
“胡平凡老仙家,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你先說說看,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要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圍,那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我這麼說,也算是給自己留了后手。
他說的事,要是需要我付出一些代價的話,我也能有后退的余地。
人在江湖,該裝慫的時候,就不能太強出頭。
只聽胡平凡說道:
“這個事說難也難,不過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接下來,他就給我講了他的故事。
原來,早在多年前,胡平凡就已經有了兩百多年的修行。
整個他們的家族,都活躍在遼寧鞍山市的千山一帶。
也給當地的百姓謀了不少福祉。
那時候,他在他們那一脈的胡家里。
已經算是青年才俊中的后起之秀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媽媽被一個老獵人打死了。
老獵人打死他媽媽以后,直接把他媽媽的皮毛做成了一頂狐皮帽子。
當晚,胡平凡就殺死了那個獵戶,為媽媽報了仇。
幾經輾轉,最后那頂由他媽媽的皮毛做成的帽子,落到了當地官府的手上。
當時正趕上溥儀皇帝登基。
當官的為了給朝廷一個好印象,就把那頂一次都沒有戴過的狐皮帽子,直接隨著貢銀,獻給了溥儀的父親醇親王載灃。
沒想到,那時候“狐黃不過山海關”的禁制早就破了。
胡平凡也隨著母親皮毛留下的信息,一路跟隨,也來到了京城。
就在地方上負責押送貢銀的官兵,跟京城的官兵進行交接的時候。
京城的官兵打開箱蓋正要檢查,胡平凡在斜刺里沖了出來。
叼起帽子就跑。
給朝廷的貢品被一只狐貍給劫了,這還了得!
身后的官兵紛紛彎弓搭箭,一陣的亂射。
饒是那胡平凡身手靈活。
還是被一支雕翎羽箭擦傷了后腿。
萬幸的是他撐著傷口的疼痛逃脫了。
黃帝的貢品被一只狐貍劫走的消息。
一夜之間傳遍紫禁城。
醇親王載灃大怒,下令京城周圍看見狐貍就要獵殺。
可是那次官兵們卻沒有獵殺到一只狐貍。
放下這些不提。
我們單說胡平凡。
他見京城周圍不能待了。
一路兜兜轉轉,就來到了保定府易縣城西的太行山余脈。
自己尋了個風水還算不錯的所在。
一路上又渴又餓又累。
就想休息一會兒,然后用爪子挖坑,把母親的皮毛掩埋。
這時,一個當地的農夫上山砍柴。
一下子就發現了他。
當時他看著那農夫不像是惡人,也沒有懼怕。
沒想到那農夫不但沒有傷他,反而在知道了胡平凡的意圖以后。
還幫著他挖了坑,把母親的皮毛給埋了。
農夫把他抱到家里,給他處理了腿上已經感染的傷口,進行了包扎。
日子一天天過去。
胡平凡的傷也早都好了。
農夫一家對他也都挺好。
于是在一天夜里,農夫睡著以后。
他就給農夫托夢。
從那以后,他就做了農夫家里的保家仙。
而當年的那個農夫,也就是剛剛撞我的那位吳老師的爺爺。
自那以后,他就一直保著吳家。
直到農夫的兒子,也就是那位吳老師的父親搬家來到了保定,他也跟著來到了保定。
吳家一直都在供奉保家仙。
可是就在一年多以前,吳老師的父親去世了。
而吳老師又是滿腦子的進步思想,從不相信一只狐貍能夠保家宅平安家人少難。
直接就撤了保家仙的堂單和供奉。
按理說到了這個時候,胡平凡再找一戶別的人家繼續修行也是可以的。
可是吳老師的父親在臨死之前,一次給保家仙上香的時候,特別提到,請老仙兒以后一定要繼續保著他們家。
這胡平凡當年受了吳家的恩情,對于老爺子臨死之前的囑托更是看得很重。
就在沒有堂單和供奉的情況下,繼續保著吳家。
可是,我們平常人跟親人朋友之間,如果總也不走動,時間一長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
豈不知仙家和人之間也是需要維系的。
那麼用什麼來維系這種關系呢。
那自然就是香火。
沒有了香火的維系。
仙家跟人的感應也會慢慢的變淡。
感應變淡了,在人出現危險的時候,仙家也就不一定能夠及時出現。
萬一哪天有個閃失,胡平凡就會感覺愧對當年的老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