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書店還有我家的房東都說好了退房的時間之后,我們就開始收拾。
都說是破家值萬貫。
這回我是真的感受到了。
收拾東西的那天,師父還把趙斌和馬姝寒都帶了過來。
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起了個大早,又貪了個大黑,才把書店和我家的所有東西全都歸攏完。
晚上在清真寺街吃飯的時候,趙斌突然說到:
“老吳啊,今天收拾完了你的東西,明天就去我那,幫我收拾東西吧。”
“啥情況?老趙你收拾啥東西啊?”
趙斌說道:
“你都結婚了,我跟我們家小葉子也得結婚啊!我爸媽年歲也大了,我也得回東北了。”
我就問道:
“你跟小葉子回了東北,那她醫院的工作咋整啊?大醫院正式護士的工作,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整下來的啊!”
“咳!我們家小葉子早就不想干那個工作了,等回到東北,我給她開個藥店,正好她有證,對中藥西藥都了解。”
嘿!這小子安排的倒是挺好。
趙斌的東西沒有我的多,第二天一上午就收拾完了。
下午我們雇了一輛大廂貨,又用了半下午的時間裝車。
第二天一早,辭別了師父和小師妹,還有趙姐和徐凱,我們再次踏上了回東北的路。
當天臨近黃昏,我們就過山海關來到了遼寧葫蘆島。
我本打算當晚就在葫蘆島住宿吃飯。
結果趙斌卻說道:
“這里再往前,過了錦州就到溝幫子了,聽說溝幫子燒雞誠好吃了,咱們再走一咕嚕唄。”
我就說道:
“這家伙滴!你這一咕嚕可是真夠遠的了,一下子就從葫蘆島干到溝幫子了!”
說實話,作為東北人,我還沒有吃過溝幫子燒雞,我也挺想帶玉華嘗嘗溝幫子燒雞的味道。
征詢了貨車司機的意見之后,我們就繼續往前開,去溝幫子吃燒雞。
這里解釋一下,趙斌剛才說的“一咕嚕”是我們老家的東北方言。
嚴格來說,“一咕嚕”在東北,算是長度單位。
假如有朋友正在吃烤玉米,正好你也想吃,你就可以說:“給我掰一咕嚕。”
如果放在地面的距離上,三米五米也可以說是一咕嚕,如果在跟幾百公里相比較的情況下,二三十里也算是一咕嚕。
可是像趙斌這樣,直接把葫蘆島到溝幫子說成是一咕嚕的還是很少見的。
……
到了溝幫子,一番打聽之后,我們來到了最有名的尹家熏雞鋪。
在附近找了個旅館,定好了房間,在尹家熏雞鋪買了兩只雞,又買了幾只豬蹄。
店員幫我們把熏雞和豬蹄都給撕好了,我們就找了一家小飯館。
開了一天的車,我們都有些乏了,就都想喝點酒解解乏。
于是點了兩個小菜,又點了兩瓶本地白酒道光廿五。
說起這個酒,勁兒挺沖,卻不上頭,屬實是一款不錯的好酒。
雖然酒瓶子上寫的是道光廿五,但是本地人卻更喜歡叫它道光二五。
熏雞和豬蹄也是軟爛入味,確實要比其他地方的熏雞做的好吃一些。
喝酒的時候,趙斌就說道:
“老吳,你看我家離長春也挺遠的,要不到了長春以后,我們就暫時住在你給玉華家陳叔叔準備的那個小院兒咋樣?”
嘿!原來這小子心里是在惦記我那小院兒啊!
我就說道:
“老趙,我記得你爸媽去年就已經搬到九臺了,葫蘆島到溝幫子都能被你說成一咕嚕,九臺到長春這都幾個一咕嚕了?再說了,我們那附近還有空著的小院兒,你就買一個唄。”
趙斌裝著一臉難過的表情說道:
“我哪有閑錢買房子呀!我兜里那倆錢兒,還得留著給我們家小葉子開藥店呢!”
我知道,他就是哭窮,他爸媽在東北做生意,還能差他這點錢!
我正要點破他,玉華就說道:
“旭東,反正我爸一時半會兒也不能來東北,趙斌想住就讓他住著唄,離得近,互相還能有個照應。”
既然玉華都答應了,我也不能說什麼,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直到現在,趙斌還時不時的跟我念叨,說當年真不如聽我的,買一個小院兒了,住在樓房里是真憋屈。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給梁叔打包了兩只燒雞后,我們繼續上路。
下午三點多,我們就回到了長春。
簡短截說,到了長春以后,我和玉華就開始張羅裝修房子。
趙斌開始準備結婚的事。
沒過多久,小迪的吉林大學錄取通知書也寄到了我家。
趙斌結婚的時候,我也認了趙斌的父母做干爹干媽。
這時我也把爸爸媽媽接到了長春,我結婚時沒有殺掉的那只羊,也送給了老叔家。
自此以后,梁叔和趙斌都成了我的鄰居。
玉華的書店和黃小葉的藥店也都開了起來。
小迪大學開學以后,每到周末也都能回來住兩個晚上。
我則是在家附近的樂群街找了一家大眾浴池,干起了搓澡的工作。
這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發現爸媽都沒有睡,都在我這屋。
玉華則是躺在床上,我媽正在給她剝桔子。
我急忙走上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