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點頭:“算你聰明。”
我倆找了一圈,才終于在苗寨最深處看到一個很開闊的地帶。
這地方的最正中心長著一棵巨大的槐樹,槐樹上掛著許多紅色的綢緞,看起來像是祈福的綢緞。
所有的人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黑色饅頭。
他們所對著的,是高臺上面的一個渾身抹滿了油彩的女人,那女人還穿著雞毛裝,我們過去的時候,她正在那臺子上跳舞,嘴里喃喃有詞,像是在念動什麼咒語。
那女人白發蒼蒼,露出來的皮膚都皺了起來,看起來年歲應該很大了。
高臺上面放著一個桌子,有各種各樣的供品,桌子的最上面,是一尊神像。
確切的說,是一尊邪神像。
那個神是我從未見過的,長得極丑,脖子上有三個腦袋,每個腦袋的表情都不一樣,或怒,或笑,或冰冷。除了這三個腦袋之外,神像還長著六只手,每一只手上面抓著一個器具。
這些器具無一例外都是兇器,比如長刀,錘子,砍刀,大剪子,狼牙棒之類的種種。神像的下半身倒是正常的,只是,膝蓋上坐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沒有穿衣服,身材妖嬈嫵媚,貼在那個神像的身上。
整尊神像是用金子做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勒個乖乖,可真有錢。”我小聲說的:“這要是融了,就是一大筆錢。”
陸坤哭笑不得:“就這神像,好像從未見過,應該是寨子里面的信仰。”
我倆正在說話,就有人對我們橫眉怒目:“干嘛呢,還不過來拜老爺?”
第26章 邪神祭祀
我和陸坤互相對視一眼,我倆哭笑不得的跟在了那群人的身后,跟那些人一樣,都是畢恭畢敬的跪著。看來他們把自己信奉的神明,稱作老爺。
反正所有人都是屁股朝上,幾乎都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哪怕那個喊我們跪拜的人,都是朝著我們飛快的瞄了一眼,又畢恭畢敬的跪著了。
所以我和陸坤才得以渾水摸魚。
我倆跪倒在地上,聽著前面那個老女人唱歌,老女人唱著唱著,就從臺子上慢慢的走了下來。
老女人還拿著一瓶水,就跟觀音菩薩一樣,用楊柳枝插著那瓶水,然后把楊柳枝往外揚,將楊柳枝上面的水滴,全部都撒在族人的身上。
那些族人,一個個都跪拜在地上,每當水滴灑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就大叫一聲,嘴里嗚哩哇啦,不知道在說什麼,但看著他們的那個模樣,似乎很興奮。
我挺怕那老女人跑到后面來,萬一她發現我們兩個得不對勁該怎麼辦?
不過我想多了,老女人只在前面幾排的人周圍轉了轉,然后就把瓶子放到了一旁,重新跳到了臺子上,開始跳舞。老女人的幅度很是夸張,我甚至有些懷疑,就她這老胳膊老腿的,會不會斷掉?
“這應該是整個苗寨當中地位最高的。”陸坤說了一句廢話,不過又補了一句:“我聽魏子寧說,叫什麼苗蠱婆婆?”
“苗蠱婆婆跟草鬼婆是啥關系?”我反問了一句:“應該都沒有啥區別吧,反正都是養蠱的,土苗族也真是奇怪,在別的苗族當中,養蠱的女人多半是要被人嘲笑的,可是在土苗族,還覺得這是個好事。”
陸坤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為啥,大概,可能,也許,是因為風俗不一樣吧。”
我倆叩拜著,突然發現前面的人已經站了起來,我們立馬跟著站。然后那些人開始跳舞。
不愧是少數民族,跳起舞來,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而且人家跳舞的頻率非常的快,舞姿也非常優美。哪怕是40多歲的大叔,給人的感覺都像是一個舞蹈家。
反觀我和陸坤,就有些辣眼睛了。
不過好在他們并沒有怎麼注意到我們,有時候我也跟著他們嗚哩哇啦的喊。
又這樣跳了一陣,臺子上的老女人沖著我們揮了揮手,其他的人又重新叩拜了下去。
他們行了三跪九叩大禮,接著一個個依舊跪在地上,只不過沒有趴在地上,而是開始唱歌。
他們唱的歌,聽上去像是某種特殊的咒語。
他們唱歌唱了一陣之后,我發現,那個長相奇特的邪神像,竟然開始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本來黃金在太陽的照射下就有一層光芒的,可是現在,那層光芒漸漸的擴大,在邪神像的表面,甚至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圈。
老女人才帶著那些土苗族,朝著邪神叩拜了下去,一個個顯得格外虔誠。
接著我就看到有幾個人,從邊上跑了過來,這些人的手上抓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應該是魏家的子弟,我似乎見過,當我看到這一幕,也是激動的差點叫出聲來。
若不是旁邊的陸坤拉了我一把,恐怕現在我早就沖出去了。
陸坤沖我搖了搖頭,我嘆了口氣,只能靜觀事態發展。
但我看著那些土苗族的模樣,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男人被拎到了臺子上,男人一旦掙脫了土苗族其他人的束縛,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打苗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