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始終得不到解決,估計老太太要尸變。屆時,恐怕全村人都要遭殃!
我最初非常厭惡郝巧夫婦,不想管。后來,她出價到十萬,我在猶豫。待她講完前因后果之后,我本已徹底喪失了幫他們的想法。但此刻老太太尸體這種情況,我一下心焦了。
這已經不是郝巧夫妻的問題,而是涉及到全村人的性命。
那個小老表仁義,把老太太的尸體給弄回了村,沒預料到,卻可能給村里帶來了一個大災禍。
爺爺曾告訴我,走陰行,若獨腳走鋼絲,手中必須抓牢一桿平衡桿,才不會被摔死。
我當時問他:“手中的平衡桿指什麼?”
老頭子回答:“忠信仁義。”
老太太之事,我如果不去處理,手中就丟失了爺爺說的“平衡桿”,承負報應會非常之大。
事情耽誤不得。
我立馬打了個電話給老賈,可老賈的電話卻關機,我轉頭對郝巧夫妻說:“我并不想幫你們,但老太太之事牽扯太大。我得趕緊去找我朋友,你現在抓緊時間送我過去!”
郝巧夫妻忙不迭地答應。
依然是鐘老師開車。
車快到路口紅綠燈時,郝巧對鐘老師說道:“左轉,從平安路過去,那里雖然會堵車,但可以省下近七塊錢。”
鐘老師忙點頭,打起了左轉燈。
我心急如焚,她竟然還在算計路程,我頓時熱血沖頂:“走直線!去你媽的!”
郝巧被我罵得非常尷尬,但不敢作聲,只好對鐘老師道:“走直線吧。”
他們送我到老賈家,我讓他們在樓下等,自己上到七樓去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老賈才穿一條內褲,拉開了一絲絲門縫。
他臉色非常古怪地問道:“你咋來了呢?”
“十萬火急,快讓我進去!”我忙道。
老賈聞言,反而“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了,在里面說道:“等我半個小時!”
臥槽!
他在搞什麼飛機?!
我繼續狂打門,但老賈硬是不理會。
過了兩分鐘,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出來了,縷了縷頭發,白我一眼,下樓而去。
我一陣無語,頓時知道老賈在房間里干什麼了。
進去之后,老賈已經穿戴整齊,他訕訕地說道:“那什麼……本來老哥我還能戰斗一小時,但看你火急上房的樣子,應付一下她就得了。”
我沒空理會他吹牛逼,趕緊坐下來,把郝巧夫妻的事兒一字不漏地說了。
老賈聽得嘴角直抽抽:“小左,你這樣做有點過份了!賺錢的時候不找我,現在處理不了了,倒他媽找上門了。”
“我壓根不想幫郝巧,但老太太老這麼待著,村里的尸體一旦尸變,那村民就糟糕了。”
“你在村里有老相好啊?”
“滾犢子!屁話不要多講!郝巧愿出十萬塊,你六我四。”
“這還差不多!我們現在就去益豐小區,把老太太的鬼魂先給處理了。再到村里,處理尸體的事。”
我一聽,頓時愣在原地。
“咋了?”老賈問道。
我說:“老賈,這次事不比你上次給田星光作法行騙!可涉及到全村人命,你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老太太不怕護體神符,能燉陰魚,我們兩個人去,送人頭嗎?趕緊叫上盈姑娘啊!”
老賈聞言,白了我一眼:“小看我了吧?益豐小區的老太太鬼魂,我自己能對付!”
“你咋對付呢?”
“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盡管我無限懷疑,但見老賈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我又不得不相信。
老貨江湖老油子,不可能主動去送命,必然有他獨特的辦法。
出門之時,我告誡老賈,老太太其實挺可憐,不要打散,能送就送。
老賈回答知道了。
出了門,郝巧夫妻接到我們,直接往益豐小區趕。
到了小區門口,老賈卻神神叨叨地在車上拿出來幾道黃紙,上面寫滿了符文,并咬破自己的手指,畫在符上,用打火機點燃了,一路往車窗外丟,嘴里還念著古怪的咒語,一直將符紙灑到十七棟樓下。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非常好奇:“你剛才干嘛呢?”
老賈嘿嘿一笑,答非所問:“我剛才灑符紙的樣子帥不帥?”
“帥個屁!人家都用道力催符火,你用個打火機就點了,算怎麼回事!”我無語。
老賈說:“用道力催符火是在裝逼!打火機多省力!”
“得得得,你不會就別吹了!現在到底要怎麼做?”我問。
老賈看了看17棟樓口,說:“你們看,老太太拄一根拐杖來車邊向我們磕頭了。”
第64章 名門之后
郝巧夫妻聞言,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頓時全身顫抖。
我往四周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趕忙問道:“在哪兒呢?!”
老賈嘿嘿直笑:“我沒說現在,一分鐘之后,她必下來磕頭!”說完,老貨將頭靠在座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手在大腿上打著拍子,滿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嘴里哼起了京劇:“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郝巧夫妻神色非常緊張,本來他們可能想下車,但聽到老賈說老太太一分鐘后會來車邊,嚇得不敢出車門了。
我對老賈的手段半信半疑,緊張的手心出汗。
沒曾想,老賈的《空城計》連唱了三遍了,卻不見老太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