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時蘇小小已經發現了弟弟對于人的認知,也存在古怪。
在他的潛意識里,會將所有人以類似顏色的方式產生劃分。
程度由淺至深。
舉個例子,蘇小小用不同的人試探過,剛出生的嬰兒,在弟弟蘇安的判定中是純白色,而隨著年齡經歷閱歷的增長,顏色也隨之加深。
她家的傭人是白色,管家是白色偏灰……
蘇小小還曾經弄來一個手上數條人命的殺人犯讓弟弟判斷,在他的判定中,殺人犯呈現一股淡淡的紅色。
蘇小小大膽猜測,越是單純淺薄的人,他的顏色相對也就越淺,而越復雜越危險的人,那麼他在弟弟的眼中所呈現出的顏色就越深。
從白至紅,顏色越深的人,就越值得她警惕。
而這種能力在噩夢中……簡直不要太好用,說是一部足以勘破各種偽裝的人形雷達也不為過。
無論你偽裝的多好,多自然,多無辜多單純,在弟弟蘇安眼中,通通沒有用。
只不過略有些可惜的是,因為表達上的一些問題,她暫時還無法吃透弟弟的表述,而且弟弟的能力,在任務中時,也時常會產生一些她也無法理解的問題。
就比如說……這次的老女人。
第一次見面時,蘇小小就暗示弟弟探他們的底,當時蘇安眼中的老女人是白色的,帶一點點的灰,就和有些心機的管家類似。
可片刻后,弟弟竟然又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答案,老女人從白中帶灰變成了純白色。
不,按照弟弟的表述,是比純白色更甚,那就是……無色?
弟弟對嬰兒的判定才是純白色,難道這個老女人比嬰兒還不如?
她想不明白。
機車女是白中偏灰,攀巖女梁龍是白中偏紅,而到了塵然卻是……極為罕見的深紅色!
這一結果直接驚住了蘇小小。
她從未見過類似的情況,但她根據自己的渠道,也打聽出了一些有關噩夢,以及卷入噩夢中的玩家的信息。
有一個組織的名字。
就叫做深紅。
它們中的人……自稱門徒。
因為幸存者偏差的緣故,所以很少有人知曉這個組織的存在,但遭遇過它們,而且還成功活下來的人,對它們的評價都是出奇的一致。
瘋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色彩
她通過關系,找到了一位曾經遭遇過它們的玩家。
是個40歲左右豐腴的女人,現實中執掌著一間頗具規模的高科技公司,多年商海中浮沉打拼,磨練了她遠超常人的意志。
據蘇小小了解,她的社會背景也極為復雜,屬于灰色行業,撈偏門起家。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多次從噩夢中死里逃生的老玩家,居然在遭遇到了那些人后,沒多久就詭異的瘋了。
只能在家人的照顧下,圍著厚厚的被子,緊閉門窗,縮在床上,茍且度日。
任何陌生人的靠近,甚至是陌生的聲音,都會讓她緊張不已,顫抖個不停的嘴唇貌似在說著些誰也無法理會的話……
蘇小小在看望她不久后,就聽說她死了。
死因成謎。
很久過后,她在警察系統中的朋友才傳來消息,女人死亡這件事在局內已經永久封檔,即便以他的權限也無法查閱。
只知道……很詭異,負責驗尸的老法醫在不久后就申請調離原崗位,更是在一段時間后,人間蒸發了。
蘇小小從中嗅到了很特別的味道。
她沒有再動用關系深查這件事,也沒有去找尋或許知道些什麼的老法醫的下落。
她擔心自己也被卷進去。
這里的水……不是她可以試探的。
而且……這次任務棘手的遠不止一個塵然,還有那個叫做郝帥的家伙。
他帶給自己的震撼絲毫不比來自深紅的塵然小,甚至還猶有過之,因為在弟弟蘇安的眼中,他代表的色彩……更古怪。
在她問起弟弟對他的判斷時,蘇安罕見的沉默了,半晌后,慢慢伸出手,指向窗外。
當時他們正處于燈塔內,窗外是一片寂靜的夜。
蘇小小眨了眨眼,接著看向弟弟,她沒明白弟弟的意思。
不過片刻后,她就明白了,弟弟是說,那個男人……是黑色。
與這里的夜色一樣。
她從未從弟弟的感知中聽說這樣的色彩,她更沒想到竟然還有黑色的存在。
黑色……指代的是什麼?
是在隱喻他的心是黑的,還是在說他的危險指數比深紅色的塵然更甚?又或者……是弟弟也看不透他。
所以用一個十分特別的顏色指代,用于區分。
蘇小小一無所知。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叫做郝帥的家伙并不簡單,因為并非只有自己注意到了他,就連來自深紅的塵然也對他十分感興趣。
或者說……是同類之間相互的警惕。
以至于需要自己配合他演戲,將他與身邊的那個胖子一同騙入森林,打算借詭異石盤干掉他們。
這次任務的詭異是毋庸置疑的,就連任務內的隊友都并非普通貨色,蘇小小能看出,已經遭遇不測的機車女和攀巖女梁龍也十分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