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些的女人拎著個食盒,食盒看著很大,也應該比較重,她雙手拎著,看起來都十分吃力,但表情還是之前那副樣子。
“為了感謝諸位大夫的配合。少爺命我給你們加一道菜。”中年女人微微讓開了身子。
年輕女人一臉冷漠的走了上來,“咣”的一聲將食盒頓在了桌子上,力氣之大連桌子都晃了幾下。
大家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師廖智緊張的盯著兩個女人,腦海中甚至涌現出了這樣的念頭,是不是黃府上下的這些人都有問題,而他們……不想再演了,準備直接攤牌了。
安軒慢慢慢慢的拾起桌子邊緣的一個酒瓶,然后悄悄攥在手里,就在他準備等待局勢變化,而磕碎酒瓶,用鋒利的殘片直接插進女人的脖子時,他余光發現,身邊有東西閃了一下光。
順著望去,他冷不丁看到江城坐的位置。
他兩只手里各提著一個酒瓶,剛才的光,就是泛著釉彩的酒瓶閃的光。
在發覺安軒在看自己后,江城抿了抿嘴唇,對著前者點點頭,露出了一份溫馨的笑容。
而坐在他身邊的胖子……安軒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他看到對方藏在桌子下的兩只手里……拎著個排球那麼大的壇子。
第二百八十章 同伴
“什麼……什麼菜?”尤奇離得最近,眼睛盯著桌上巨大的食盒,看似壯碩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相對來說,作為新人的陳強雖然臉色蒼白,但終究是穩住了。
他抿緊嘴唇,看著桌上的食盒,一言不發。
沒有人回答尤奇的問題,更準確說,是理都沒理他,一臉冷漠的年輕女人似乎只能聽懂中年女人的話。
“吱——”
盒蓋被緩緩提起,一縷縷青筋在年輕女人的額頭浮現,可以想象,盒蓋有多不容易打開,需要她兩只手才能勉強提動。
在看清食盒里面的東西后,大家臉色變了一下,片刻后,腦后陣陣發涼。
里面是一碗一碗的……血!
但不是那種鮮紅色的血,而是偏褐色的,一塊一塊的,像是豆腐一樣。
一共9碗,前4后5,緊密排列在一起。
“快趁熱喝吧。”中年女人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少爺嗜戲如命,知道用這東西調理嗓子最好不過。”
“這是少爺為各位大夫特意熬制的,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中年女人冷冷盯著大家。
看到這一碗碗的血,大家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剛才見到的慘狀。
湯詩柔被剝了皮,渾身上下血肉模糊。
雪白的紙轎被鮮血浸透,轎子底部,還在不停向下淌著血。
而現在……
“咕唧。”師廖智狠狠咽了口口水,他們面前竟然出現了一碗碗被蒸熟的血。
這些血的來歷幾乎可以確定了。
這是湯詩柔的血。
見到所有人都沒動,中年女人臉上開始有不滿的情緒。
她粗暴的推開礙事的年輕女人,伸手從食盒中端出一碗,直接放在了尤奇面前。
“吃。”中年女人面露猙獰,眉毛夸張的揚起,“這是少爺的好意,你們怎麼能辜負少爺的好意!”
她越說越氣憤,貌似真的發自內心覺得這些大夫辜負了自家少爺的一番美意。
可憐的尤奇有苦說不出,他用求救的眼神望著大家。
“尤兄弟。”看著尤奇,秦簡用十分憐憫又十分低的聲音勸道:“要不……要不你就先嘗一點,否則……”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中年女人,明顯是在提醒他。
如果他不吃,恐怕下場十分不妙。
在大家的注視下,尤奇拿起勺子,顫抖著小小的挖了一塊,然后又慢慢慢慢放進嘴里,表情比吃毒藥還痛苦。
“怎麼樣?”師廖智第一個問。
“不是。”尤奇突然抬起頭,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欣喜,“不是,不是人……”說道這里時,他立刻停住了,接著換了個說法:“是鴨血,是鴨血!!”
鴨血麼……
大家提著的心稍稍放回去一些。
接下來,在中年女人的授意下,年輕女人提著巨大的食盒,挨著桌子走了一圈,每個人都伸手拿了一碗鴨血。
中年女人就像是動物園里盡職盡責的飼養員一樣,瞪著眼睛,來回巡視,直到所有人都將碗里的鴨血吃干凈,她才咧開嘴,心滿意足的走了。
年輕女人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的,像是個木偶。
中年女人臨走前交代,上午沒什麼安排,他們可以在宅子內自由活動,但不要走得太遠,以免遇到什麼麻煩。
至于是什麼麻煩,中年女人沒說,大家也心有靈犀的沒有問。
下午不清楚還會不會被叫去給黃少爺瞧病,所以中午之前要趕回來。
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估算,他們大概還有1個多小時的時間。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等到中年女人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大家又聚在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計劃。
這個副本的詭異程度超出想象,大家決定盡量利用白天時間查找線索,畢竟按照中年女人之前說的,黃少爺白天不出門,只在夜里來湖上唱戲。
“那處停放轎子的廢宅,戲臺,還有黃少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