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些廢話,這里要是沒問題我們來做什麼?”傅芙似乎很沒有耐心,對于趙興國這樣的人,她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在傅芙手里吃了癟,趙興國根本不敢還嘴,拋開守夜人這個背景不說,洛河還有傅芙本身,也足夠讓人忌憚。
尤其是那個叫作洛河的男人,看上去不問世事溫文爾雅,但能力居然讓鬼都覺得棘手……
類似這樣的情況,趙興國從來沒見過,甚至聽都沒聽過。
發覺江城在盯著另一個方向,趙興國好奇問:“江先生,你在看什麼?”他順著江城看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他們來的方向。
沉思片刻,江城收回視線,“你們還記得劉瘸子說過的話嗎?”
聽到江城突然提到劉瘸子,趙興國臉色一頓,就連始終表現得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傅芙都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
“說……說什麼?”趙興國不自然問。
“他說天黑馮府的門就會關閉,無論誰叫門,都不會開。”江城回憶著劉瘸子陰惻惻的語氣,抬眸說:“沒有人能在夜里叫開馮府的門。”
……
“踏。”
“踏。”
“踏。”
……
盯著在房間里背著手,來回踱步的槐逸,胖子心煩說:“你能不能別走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這不也是擔心他們嗎?”槐逸辯解說,“對了,我一直有件事想不通,想和你們……”
槐逸本來想說的是和你們商量一下,但在發覺林婉兒也在看自己后,嘴里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變成了“請教一下。”
聽到請教兩個字,胖子十分正式的坐直身子,點點頭,看著他說:“你請教吧。”
槐逸找了個木椅子坐下,臉色古怪問:“你們想沒想過,那個草人是怎麼出現在陳強背包里的?”
“他怎麼可能把那種東西背在身上?”槐逸皺眉,自言自語道:“據我觀察,陳強不是個粗心的人,他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草人塞進他背包里的?”槐逸的話給胖子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
“這不可能吧,陳強的背包從來不離身,在外面也沒見他打開過……”說到這里,胖子突然停住了。
與此同時,槐逸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他的視線在胖子身側一掃而過,隨后又不著邊際的移開。
對于陳強這樣的人,想要在他清醒的時候塞草人進去不現實,風險也大,可要是趁他睡著呢?
夜里大家分房睡,每個房間的門都有鎖,可以從里面鎖上。
而和陳強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提出問題的槐逸,另一個……
胖子慢慢偏轉視線,皮阮就靠在他旁邊的墻上,此刻正低著頭,身上裹著一床破被子,已經睡著了。
……
既然已經進了馮府的門,大家反而沒那麼多顧忌了,趙興國也是發了狠,推開一扇漆黑的木門后,第一個走進去。
帶來的兩個兄弟要是都死在這里,他也沒臉一個人出去。
“這是……”進來年輕男人指明的院落后,趙興國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陣古怪,他在角落里瞧見了許多紅色的東西。
走近后,發現是紅色的紙,還有一些紅色的燈籠,燈籠和紙上面都寫著一個很大的壽字。
鮮紅鮮紅的,瞧著刺眼。
江城撿起地上散落的燈籠,發現已經很舊了,像是丟在這里有段時間了,“這里應該是馮家禮堂一類的地方,馮老爺的壽宴就是在這里舉辦的。”
江城丟掉燈籠,分析說。
“你們瞧那里。”傅芙抬了抬下巴,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對著一座看上去很闊氣的建筑。
建筑兩側掛著白色的布,上面寫著字,不用看也知道是緬懷的話,幾盞沒有點亮的白燈籠就那麼丟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掛起來。
“看來馮老爺的尸體就停放在這里。”江城說:“這里上一次舉辦的是壽宴,這次馮家事起匆忙,沒時間準備,只能簡單把之前的喜慶布置撤下來,然后換成白事。”
傅芙踩著地上的紙錢就走了上去,“來都來了,進去瞧瞧。”
這座類似禮堂的建筑用的還是那種很老的木門,門板上面的部分是鏤空設計,糊了層紙。
走近后,一股深宅大院所特有的陰森氣息撲面而來。
將門上的貼紙捅了個洞,趙興國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湊上去,朝里面窺視,房間比較黑,只能看清大概的輪廓。
就在他的視線逐一在房間掃過時,突然,黑暗中有東西動了一下,是那種微微搖晃的感覺,就像是風吹的。
距離地面比較高。
趙興國努力向前湊,想看的仔細一些。
或許是他運氣好,正巧遮住月光的云層散開,一時間月色潑灑下來,房間內的景象也隨之清晰許多。
下一秒鐘,趙興國終于看清了。
那是一雙腿,懸在半空中。
第六百二十章 壽禮
趙興國蹬蹬蹬后退幾步,臉色煞白,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突然見到這一幕還是讓他心跳加速。
“怎麼了?”傅芙問。
“有……有個人。”趙興國一緊張就不受控制的結巴起來,“就……就吊在房梁上。”
吊在房梁上的人……
“看清是誰了嗎?”江城立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