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17具女紙人中,腳底干凈沒有泥土的,則不偏不倚,剛好6具。
當下張軍余心中大定,他知道,這次他的方向選對了,這些女紙人就是生路,至于為什麼是6具,他大概也能猜到。
這6具女紙人里面有5具是安全的,這也就對應著他們這次5個人的生路,而至于這多出來的第6具……就是鬼無疑了!
誰要是命不好把鬼挑出來了,想都不用想,給鬼畫上紅指甲,那基本就算是自己跑到閻王殿吵著要投胎差不多。
有了大概思路后,張軍余快速返回,仔細打量這6具女紙人,6具女紙人大小形態各異,但只用眼睛看,確實分辨不出哪具有問題。
張軍余稍微湊近一些,用鼻子聞,想分辨出腐尸味道究竟出自哪一具紙人,可令他心頭一驚的是,每一具上都有腐尸味道。
就在拐角處,放著一盆猩紅色的顏料,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著像血。
張軍余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狠下心,走到門后拿起火折子,打開后輕輕一吹,微弱的火苗升騰起來,接著點燃燈籠里的蠟燭。
提著燈籠,張軍余緩緩靠近這些女紙人,一個個怪異的影子在墻上出現,光影交錯間仿佛群魔亂舞,可張軍余的手很穩,直到走入拐角的位置……他瞳孔陡的一縮。
借著燈籠光,他終于發現了異常,一具女紙人身后……沒有影子!
一具腳底干凈的女紙人。
就是這具了!
張軍余立刻熄滅燈籠,在心中為這具女紙人身上打上危險的烙印,轉身去挑選了一個距離頗遠,正常的女紙人。
確定目標后,速度很快的搬來梯子,搭在一旁的柱子上,拿起顏料盆里的毛筆,爬上梯子,穩住心神后,開始為女紙人涂指甲。
一個,兩個……其實女紙人的手做工比較粗糙,一根根粗的像是棒槌一樣,可張軍余十分認真。
在畫完后,等了幾秒鐘,見女紙人沒有反應,接著慢慢將女紙人從繩子上放下來,抱著女紙人,離開了屋子。
直到邁出了門檻,張軍余才徹底放心下來。
打更人說過,在門外一切平安無事,只要把紙人帶出屋子,就算功成。
紙人自然是不可能帶回去的,實話說,看著畫著鮮紅指甲的紙人,張軍余心里就不舒服,思慮片刻,他將紙人放在屋外的墻邊,倚著墻站立。
而他坐在臺階上,在夜風中等待。
沒過多久,一陣熟悉的梆子聲響起,張軍余長舒一口氣,站起身,回望一眼后,沿著來時的路,朝小院走去。
路上他遇到了趕來的阿標,兩人有過一番簡短的交談,阿標大致清楚了紙人屋子里的玄機。
“確定紙人后,涂指甲,再算上將紙人搬出去,要多長時間?”阿標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一切順利的話,10分鐘足夠了。”張軍余回憶說。
“明白了。”阿標眼底閃過一抹狠辣,說完后,大步流星地朝著扎紙匠的宅子趕去。
張軍余盯著阿標的背影,心底也對這個人頗為忌憚,他不算完全的行里人,據說以前是雇傭兵,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在團隊里只聽賈金梁的話。
他聽過很多有關這個人的傳聞,最懸的一種說法是這個人徒手殺掉了10幾個有槍的雇傭兵,至于真假,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于成木給他相過面,說此人命主七殺,極兇之煞。
對于賈金梁是如何能招攬來這種人,于成木也不理解,看二人的關系不像是單純的金錢買賣,這其中必是有一番大機緣。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不會有人要算計我吧
一陣夜風襲來,張軍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再遲疑,他快步朝著小院走去。
阿標站在存放紙人的屋子門前,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立著的紙人,兩只手上鮮紅色的指甲居然有些瘆人。
但聽過張軍余的介紹,他已經大致清楚了屋內紙人的玄機,更重要的一點,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雖然有一些風險,可要是成功的話……阿標忍不住發出低沉的笑聲,會很有趣。
門虛掩著,燈籠被放在門后,已經熄滅了。
但張軍余剛才明明說,他離開的時候,燈籠還是亮的。
對于這點,阿標只是稍稍皺了下眉頭,他的面部肌肉不怎麼靈活,在做出一些表情時看起來十分怪異,在一次戰斗中,他右側眉梢附近的肌肉被砍斷了。
但他也不在乎,畢竟對手幾個人都死了,而他還活著。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思緒回遷,阿標盯著熄滅的燈籠,心中有了猜測,在每個人離開后,燈籠都會熄滅,可以看作是每次任務完成后場景的重啟。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頸部,發出幾聲咔嗒咔嗒的脆響,接著邁開步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對張軍余三個人也不是很信任,沒有立刻點燃燈籠,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先簡單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等他再轉回原點后,他才確認,張軍余應該沒有騙他,后者說的東西都能對得上,除了張軍余搬走的那具女紙人,現在腳底干凈的女紙人還剩下5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