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文大喊道:「這班里的人和我之前班里的同學一模一樣?」
宋河雙腿顫抖,他顫顫巍巍地拉了拉張千文的袖子:「你看那里!」
張千文順著他的指引看過去,突然驚恐地大叫一聲:「陸新?」
陸新就是被他們霸凌虐待致死的小男生。
此時的陸新穿著校服,安靜地坐在一旁,他旁邊的座位是空著的,隨時等待新同桌的蒞臨。
我摸了摸張千文和宋河的頭:「看來你們對咱們班同學的名字很熟啊,那你們誰愿意做陸新的同桌呢?」
話音剛落,張千文和宋河對視一眼,就要往外跑。
這時,「砰」的一聲,教室的門自動關上了。
門帶出一陣猛烈的風,將張千文和宋河震得坐在了地上。
「嘩嘩嘩——」
張千文的校服褲子一濕,居然尿了出來。
一股尿騷味彌漫在整個教室里,我微微一笑:「看來張千文是高興壞了,陸新,過來領你的新同桌吧。」
陸新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就要過來拽張千文。
張千文一邊大叫一邊后退。
宋河驚恐地看著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微笑著看向宋河,一步步走近他。
「告訴我這里是哪里?」
「學校?」
「你是什麼?」
宋河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我是人。」
我搖了搖頭:「你不是人,是畜生。來告訴老師,畜生應該待在哪里?」
宋河嘴唇微動,驚恐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畜生應該待在屠宰場里。」
「歡迎你們,來到專屬你們的地獄。」
4
張千文和宋河呆坐在地上已經無法動彈了。
隨著我慢慢地靠近,二人雙眼緊閉嚇得抱在了一起。
「鬼啊!」
「救命!救命!」
過了片刻,教室門口的風停了。
整個屋子如同死一般的安靜。
等他們再睜開眼的時候,教室里的同學變成了他們完全陌生的模樣,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
宋河驚魂未定地看著張千文:「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些人呢?」
我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你們怎麼還不回自己的座位?」
張千文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喘了口氣:「幻覺吧?剛才可能出現幻覺了。」
二人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慢慢坐回到陸新的座位旁。
可是他們剛落座,凳子猛地一下被抽開,二人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們倆瞬間惱羞成怒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陸新的衣領:「你想干什麼?」
陸新面無表情道:「初次見面,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全班同學這時紛紛扭過頭來哈哈大笑。
張千文和宋河之前哪受過這種羞辱,之前這種把戲都是他們用來對付別的孩子的。
兩人二話不說便舉起了椅子。
宋河惡狠狠地盯著前面的同學們:「笑你大爺!我看誰給老子笑!」
我轉過身用板擦使勁兒在桌上拍了好幾下。
「肅靜!注意課堂紀律!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話音剛落,班里的同學們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一絲詭異的笑容盯著張千文和宋河。
五十多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二人,兩個人的頭發瞬間立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二人,而是拿起粉筆不緊不慢地在黑板上寫下今天課程的內容。
【必修一:霸凌實務】
「同學們,今天我們要來繼續學習霸凌的技巧與方法,眾所周知,隨著科技的進步,當下的霸凌已經不局限于拳腳,有更多的生活物品可以為我們所用······」
我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幾樣教學道具。
刀片、卷發棒、彈簧刀、圓規、棒球棍等物件被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講桌上。
宋河和張千文驚訝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打量著我。
宋河一邊咬牙一邊惡狠狠地瞪著我:「什麼玩意兒?你他媽內涵我們是吧?」
張千文站起來一腳把桌子踹翻:「馬老師,有什麼話您直說唄。不就殺了個人嗎?這事兒過不去了是不?」
5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個子很矮的小男生端著一個大保溫杯,快步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你們說話聲音太吵了!把嘴閉上!」
說罷那個低個子男生,直接將保溫杯里滾燙的熱水朝兩人的臉上潑了過去。
二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一大團水蒸氣瞬間便在他們面前蒸騰開來。
男生拿著保溫杯詭異地盯著他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他們掩面嘶吼,二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地回蕩在教室之中。
「涼水!涼水在哪!」
我悠悠地走到他們二人身邊,一把抓住他們的頭發,在他們的臉上揉搓了一下。
他們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冷冷道:「我剛才是不是有強調了課堂紀律要肅靜,你們怎麼還在大呼小叫啊?」
宋河首先害了怕,他下意識地拉住了我的袖口:「馬老師,我們錯了,不叫了不叫了。」
我微微一笑:「很好,那回到座位上課吧。」
隨后我寵溺地摸了摸那個小男生的頭,「做得不錯,看來上節課老師教的內容有認真復習哦。」
兩個人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坐了下來,前排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生回過頭貼心地給二人遞了幾張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