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大筐子,一個筐子里裝滿了樣子各異的泥球,另一個筐子里正是顧文景熟悉的土豆。
李昌介紹道:“這兩個筐子里都是世子爺說的土豆,您要我們找的玉米番薯都沒找到,只找到這個。第一個筐子里是挖出來沒動過的土豆,第二個筐子里的是洗干凈的。”
顧文景蹲下身子,拿起一顆洗干凈的土豆,因為是要進獻給他的,所以洗土豆的人洗得很用力,差不多都把土豆皮給洗掉了。
這野生的土豆當然不如顧文景前世看到的土豆那樣圓潤光滑,而是坑坑洼洼形狀也不好看,但他還是能認出這就是土豆。
他對農業了解不多,畢竟在那個生產力發達的現代,他一個大集團董事長怎麼會去了解土豆的具體資料。但他記得自己曾經看過的種田文小說。
別以為他是董事長就不看小說了,只要是寫得合理有邏輯不是無腦YY的小說,他一樣喜歡看,打賞從不手軟,當初還被一眾作者讀者們捧為網站第一土豪大佬。
所以他知道土豆是會發芽的,按芽切塊埋入泥土中種植,適宜在三月份種植,產量很高,耐低溫。
更具體詳細的資料他就不太清楚了,但他可以讓自己莊子上的佃戶幫他種植土豆,實驗過后有了準確數據,就能上報朝廷了。
土豆的產量哪怕因為達不到現代的耕種條件而減產,不能畝產兩三千斤,但起碼也能畝產千斤以上!
顧文景心情有些激動,他幾乎能想象得到畝產千斤的土豆推廣全國后,有多少貧困百姓能夠吃飽肚子,而他這個發現上報土豆的人也會獲得難以想象的榮譽與利益。
因為這份歡喜,顧文景直接對李昌道:“這的確是我要的土豆,你們的功勞本世子不會忘的。”他轉頭吩咐青硯,“去取一千兩黃金來。”
李昌心中一陣激動,一千兩黃金!這就是一萬兩銀子!
青硯取來一個箱子,里面都是十兩一個的金錠,足足一百個,這個箱子還是青硯讓兩個小廝幫他抬過來的。
箱蓋一打開,金子的光芒令李昌和在場小廝都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李昌跟著船隊出海做生意,見過的金銀不少,但那些金銀都不屬于他,而眼前這一箱金子卻是有他的一份,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顧文景滿意的看著李昌的表情,笑道:“這一千兩黃金就是給你們的賞賜,該怎麼分配你看著辦。不過我希望你能按功勞分配!”
李昌恭敬的應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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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離開后,青硯看著那兩筐子的土豆,忍不住問道:“世子爺,這泥疙瘩一樣的玩意兒能值一千兩黃金嗎?”
顧文景微笑道:“當然不止!”
青硯一愣:“既然不值,您怎麼……”
顧文景道:“我說的是這兩筐土豆可不是一千兩黃金能衡量的!”他看著那些土豆,并沒有再多說了,“青硯,你派人把土豆送到莊子上去,命人好好種植,種植方法我會寫好。”
青硯不敢再多問,他能感覺到顧文景對這兩筐土豆的重視,連忙應下。
對于實驗種植土豆,起碼要到明年六月份才能看到結果,所以顧文景在寫完自己腦海中記得的有關于種植土豆的內容交給青硯后,就將這件事暫時放下了。
當今皇帝最近身子骨不好的消息泄露了出來,慢慢的差不多大家都知道了,皇帝干脆也不瞞著了,直接罷朝休養。
不用上早朝,顧文景每天就不必早起,也有了時間在家里教導兒子。
然而如今的平靜日子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文景能感覺到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動,他的上司戶部尚書最近的動作也很頻繁。
戶部尚書是六皇子的岳父,如今小動作頻頻,應該是在為六皇子辦事。
對戶部賬務了然于心的顧文景還發現了賬本的不對勁,不過他沒有聲張,回家與父親寧遠侯私底下商議了一番后,就由寧遠侯暗中上報給了皇帝。
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的皇帝聽完寧遠侯的稟報后,沉默了半晌,才聲音沙啞的道:“朕知道了……”
寧遠侯沒敢抬頭直視龍顏,也沒法從這四個字里聽出皇帝的情緒,但他直覺皇帝心情肯定很不好,沒敢多留,告退離開了。
還有三個月就是皇帝的壽宴了,這次過壽不是整歲,本來皇帝沒有大辦的意思,但剛剛病情有起色的皇帝忽然下令大辦壽宴。
前朝后宮都因為這次皇帝壽宴而忙碌起來。
顧文景對皇帝忽然辦壽宴的行為感到了意外,他思索過后,問寧遠侯:“父親,您覺得陛下辦壽宴真如外界傳聞那般是想沖沖病氣嗎?”
寧遠侯道:“不然呢?陛下大概是病了一場,想熱鬧熱鬧。”
顧文景沉吟,他總感覺沒那麼簡單,可是皇帝舉辦這場壽宴又能有什麼目的呢?
難道皇帝要立儲君?可皇帝想立儲君,什麼時候不能立?跟辦壽宴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