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看了眼屏幕:「隊長的電話。」
韓若雪更委屈了:「又要加班嗎?」
「不一定。」
他接通電話,車內立即響起了男人的電話:「清河,在睡覺嗎?」
「怎麼了?」
「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目前受害者報警,犯罪嫌疑人重傷送往醫院搶救,地址是寧興花園 1 號樓 802 號房。」
我心里一驚,就是我剛犯下的案子。
「等下……你說嫌疑人重傷,受害者報警?」
「對,你要是有情況的話可以不用來,這邊現場控制住了,弟兄們正在調查取證。」
「我在陪若雪吃飯,之前那案子破了,你說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我今晚就沒早睡想陪她。」
「那你還是別來了,免得這丫頭到時候又要咋咋呼呼的。她和她姐就是不一樣,你看她姐老公以前是交警隊的,人家隊里都叫她女神。再看你家若雪,隊里都叫她狗崽子。同樣是姐妹還同一個模樣,就你家的天天事兒逼……」
蘇清河開著車,用力地吞了口唾沫:「隊長,我在開車公放,她坐在我旁邊。」
「你先別來了!看搶救情況再決定叫不叫你!」
那邊立即掛斷了電話,韓若雪微笑地看著他:「不去加班嗎?你不是你們隊里的王牌嗎,有案子不叫你去?」
「先……先不去,看情況而定。」
「嗯呢,那我這個狗崽子和事兒逼的結合體能繼續聽歌了嗎?」
「你別在意,隊長他瞎說的。」
「下次我再找他算賬!」
我開始回想剛才的案件。
爬進窗戶后,我特意將螺絲和鉚釘都收進了口袋。
那雙鞋子我特意擦過,還有我爬進窗戶時,都是盡量用手肘,而且故意用身體衣服摩擦過窗臺。
還有木棍和臉盆,我也都擦拭過指紋,就連關上浴室的水龍頭時,我都記得順手拿毛巾擦兩下。
應該是不會留下線索的。
來到攤位坐下來后,蘇清河給我倒了杯飲料,他忽然問我:「正好今晚聚在一起,不如你仔細和我說說,范正豪出事前,你具體和他聊了些什麼東西?」
韓若雪當場不樂意了:「狗!真狗!蘇老狗!說好一起吃飯,你沒在那邊加班,卻在這兒加班?」
蘇清河嚴肅地說:「目前陳識依然還是范正豪失蹤案的嫌疑人,我希望能證明他的清白。」
我隨口說:「我就是讓他不要再犯了,希望他珍惜這次代價。」
韓若雪突然拍了下桌子,氣呼呼地說:「不是有消息說他離開前喝了酒嗎?他撞死了我姐姐,卻根本沒有學會教訓!我看他最好是半路出事才好,最好是開車墜落懸崖摔死、掉進大海淹死、撞斷電線桿然后被電線桿壓死!我真不明白你們為啥要找那樣的人渣,最好找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具尸體!」
韓若雪氣得把臉鼓起來,蘇清河忽然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戳了一下,韓若雪氣得揮手:「不讓你戳!給狗戳都不給你戳!」
她又鼓起臉,蘇清河忽然轉頭問我:「方便把念之帶來一下嗎?」
韓若雪沒忍住笑了,此時老板上了菜,一大盤的烤串。
她忽然表現出神秘兮兮的樣子:「快吃哦,記得細嚼慢咽,說不定會有驚喜哦。」
驚喜?
我看了一眼鐵盤,上邊的簽子都對著韓若雪的方向,只有一串烤大腰子對準了蘇清河的方向。韓若雪特意推了一下盤子,將那串腰子推到他面前。
很明顯,這腰子是有問題的。
我們吃了起來,卻沒有人去動那串烤大腰子。
韓若雪有些著急,忍不住對蘇清河說:「你看你老是加班,吃點腰子補補,我老覺得你腎虛。」
蘇清河哦了一聲,伸手去拿比較遠的腰子,韓若雪又急了:「哎呀你面前就有一串腰子,你為什麼不去動它?」
「感覺有詐。」
「你給我吃這串!」
韓若雪氣呼呼地把腰子遞給蘇清河,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咬了兩口,然后吃出了一個戒指。
「哎呀,想不到你吃個飯連戒指都準備好了……」韓若雪立即『做作』得滿臉羞澀,「既然你那麼有誠意……那……那好吧!」
她牽起了蘇清河的手,笑嘻嘻地說:「娶我吧!領證吧!」
蘇清河不慌不忙地把戒指放在桌上,他平靜地說:「第一,你知不知道戒指塞燒烤里很燙嘴?」
「我……我以為你吃之前會呼呼嘛!」
「第二,什麼人會把戒指放在腰子里求婚?」
韓若雪立即滿臉委屈:「那能怪我嗎?以前我也是放在蛋糕里或者餃子里的,誰知道你每次都拒絕。我就想你不愛甜品,但是挺喜歡吃腰子嘛,于是就……」
我被他倆逗樂了。
心情也好了一些。
蘇清河輕輕地說:「我不是拒絕你,我只是希望能再緩緩,我還沒做好準備。」
「我懂了,你就是想玩弄我年輕的心靈和身子……」韓若雪撅起了嘴,「你就是想等哪天玩膩以后,你再去找個新的小妹妹!」
我沒插話,我知道韓若雪經常和蘇清河各種花式求婚。
他們在一起很久了,整整有八年。
她此時表面上用調皮的語氣說話,但心里肯定是不滿的。
但凡一個女孩能有點退路,就不會做出把求婚戒指塞進烤大腰子這種事。
蘇清河很溫柔地捧著韓若雪的手,輕聲說:「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只是我確實還沒有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