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了自己的車,那刑警二隊的人們連忙跟在了我的身旁。
我不慌不忙,來到自己的后備箱旁,然后拿出了一頂帽子。
其實那只是很普通的鴨舌帽,我回到了蘇清河的身邊,將鴨舌帽戴在他的腦袋上:「嗯……這樣看不見你亂糟糟的頭發了。好了,大家拍照吧。」
攝影師對著我們拍照,他拍了幾組之后,笑著對我們說:「可以了。」
我說:「再拍幾張。」
攝影師解釋說:「先生,已經拍了很多張了,到時候你們可以慢慢選。」
「再拍幾張……好嗎?我們仨人單獨拍。」
攝影師有些為難了:「新娘還要和其他人拍照的……」
韓若雪說:「不了,我就和他拍。」
聽見韓若雪這麼說,攝影師自然也沒意見了。
我雙手搭在了蘇清河跟韓若雪身上:「我們三個……真的是認識很多很多年了。多拍點照片吧,也許以后就看不到彼此了。」
是我干的
| 是我干的
韓若雪低下了頭,但最后還是倔強地把頭抬了起來,擠出了笑容。
可蘇清河笑不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臉:「開心點,我知道你失戀了難過,也沒必要擺著一張苦瓜臉吧?今天可是若雪最重要的日子,大老爺們還放不下了?」
他努力地擠著笑容,終于又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以后,韓若雪突然對蘇清河說:「你能退遠點嗎?我想和姐夫單獨拍幾張。」
「好。」
蘇清河往外走開了,他和刑警二隊的人們看似在瞧熱鬧,卻已經站在了我能逃跑的每一個方位。他們將手放在了褲兜上,卻沒有完全放進褲兜,都是不約而同地將大拇指插進褲兜。
是腰后藏著槍,方便自己拔槍麼?
我與韓若雪站在一起,她小聲說:「我討厭他,以前我覺得他愛著我,可他真的是好殘忍的人。他讓我等了這麼多年,現在又要從我身邊把你奪走……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嗯……」
「姐夫,你說他是不是好過分的人?我竟然還傻傻地對他保持著最后的好印象。」
我看了蘇清河一眼。
雖然封鎖著我,但他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看向身穿婚紗的韓若雪。
我輕輕地說:「嗯,其實……他一直都沒有那麼喜歡你。」
「啊?」
「我們畢竟是兄弟,偶爾會湊在一起聊天……」我說,「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沒娶你麼?」
「為什麼?」
我腦海里浮現出蘇清河一次次抱著婚戒的模樣,想起他求婚前的顫抖,想起他在樓道里哭得像孩子的模樣,想起那天衛生間里他緊抓著我的胳膊。
最后,我與穿著婚紗的韓若雪說:「他有時候嫌棄你做不好妻子的本分,他覺得你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他想找個成熟點的。在你和他分手以后,其實他也沒怎麼在意,而是與我說松了一口氣,因為是你先提出的分手,讓他覺得心里的愧疚感少了很多。」
「混蛋!人面獸心!」
韓若雪咬牙低聲罵了一句,而我溫柔地說:「所以你現在要牢牢抓緊自己的幸福,好嗎?」
她小聲說:「我會的。」
「嗯,我看拍得差不多了,進去吧。」
她遲疑片刻,最后點頭說:「好……」
我們走向會所門口,刑警二隊的人們連忙都跟了上來。
一人腳步急了,忍不住直接朝我走來,又被蘇清河一把抓住了胳膊。
進了會所,蘇清河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一起坐吧。
」
我點頭說:「好。」
他拉著我坐下,那刑警二隊的人們并沒有全坐在一張桌子上,而是從三個方位包圍住了我。
韓若雪忍不住走了過來,她說:「你們平時都是大忙人,今天可真給我面子,你們一個不少,全都到齊了。」
一名警察笑著說:「當然要給面子,畢竟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了。」
「是啊,大家都想來祝福你呢!」
蘇清河憋紅了臉,最后也只能說:「新婚快樂!」
韓若雪只是冷冷一笑,她看了眼蘇清河,忽然咬牙說:「賤人。」
蘇清河被罵得愣了一下,傻傻地看著韓若雪,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罵。
他揉了揉后腦勺,小聲跟我嘟噥:「她好端端的為什麼罵我啊?」
「誰知道呢,女孩子的脾氣就是很奇怪的……」我說,「昨晚沒睡好麼?」
「是啊,大晚上就去查案,真的累死了。」
「注意點身體,你看著就像腎虛的模樣。」
蘇清河無奈地說:「我說你每次是不是一定要損我才滿意?以前就喊我蘇狗,現在也是能罵我就罵我。」
「不是有個詞叫最佳損友嗎?」
他愣了一下,最后輕聲說:「嗯,我們是最佳損友。」
酒桌上沒有菜,只放著一些瓜子糖果給先來的客人解饞,但酒水已經放上來了。
我把酒打開了,然后倒了兩杯,給蘇清河遞去一杯:「喝一個麼?記得我們上次在一起喝酒有九年了。」
「嗯,當了警察以后就不能喝酒了,我老出任務,哪怕沒任務也不敢喝,怕把正事耽擱了,就從來沒陪你喝過。」
我與他碰了一杯,輕聲說:「就這一杯,干了。」
旁邊的警察連忙說:「蘇隊!工作時間!」
蘇清河沒有理會他,陪同我一飲而盡,然后放下了酒杯。
賓客越來越多,宴會廳里開始放一些浪漫的音樂,韓若雪和王小俊的婚紗照幻燈片也在大屏幕上播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