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大師,那個出生時辰我找其他大師幫著看過,據說不是我女兒的,所以真實的時間我也不知道,甚至有的大師說我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說到不在人世,魏景興有點哽咽。
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上面就是他從那家醫院得到的出生時間,但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時間是錯的了,所以一開始是不打算給衛綿的。
衛綿將其轉換成生辰八字掐算了一番,越掐到后面眉頭皺起得越緊,她忍不住抬眼看向魏景興,“這不是真的,應該不止出生時辰不對,恐怕月份也不對。”
魏景興聞言,臉色是掩飾不住的難看,他以為只有出生時辰是錯的,卻沒想到月份也不對。
眼下就等于他不知道女兒的出生時間,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樣貌。
“那、還有其他辦法能找到她嗎?”
魏景興聲音里含著隱隱的希望,生怕從衛綿嘴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衛綿垂眸思索了一番,“我倒是知道一種術法,用你的血也可以試試。”
魏景興眼睛一亮,立刻把手腕伸出來,“要多少?”
那架勢仿佛是只要衛綿說個數,他就要把手腕割破,先來個滿滿一大碗。
衛綿看著他細瘦的手腕,上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用不上那麼多。”
她起身進屋拿了些黃紙朱砂,又跑去拿了個小碟子過來,用針在魏景興手指上輕輕扎了一下,然后用力朝外擠出兩滴血。
暗紅色的血跡滴在雪白的瓷盤上,紅的更紅,白的更白。
第291章 算不出來
衛綿剛剛從面相上看,魏景興確實是有一女,只是這女兒的情況有些奇怪。
想要看一個人子女的情況,都是從子女宮來看。
子女宮在兩眼之下略為凹陷的地方,即下眼泡,包括臥蠶與淚堂,這地方還有別名,叫龍宮或淚堂。
正常的子女宮平滿光潤,但魏景興的干枯低陷,而且有一道深深的痕跡,再結合他的地庫,衛綿禁不住蹙眉。
這人子女緣薄,從表面上看,他淚堂干枯低陷,讓人覺得魏景興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但是仔細看去,那片干枯中似乎又漸漸被冒出來的平滑光亮代替。
這是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面相,所以衛綿才會覺得格外奇怪。
剛一照面時她沒發現這個情況,還是兩人落座后她無聊,仔細觀察得來的。
如果學藝不精的人,恐怕就要看錯了。
這種沒有生辰八字也沒有照片的情況,衛綿前世有個好姐妹十分擅長。
她這位好姐妹叫巫蘭英。
巫蘭英是巫族的后人,而且她的姑婆是當時有名的大巫師,巫蘭英跟在她身邊很多年,會的術法也很多。
衛綿和巫蘭英是不打不相識,兩人進行了好幾次比試,雙方都是有輸有贏,之后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巫族有專門用來卜算的術法,只是那些東西都不能傳給外人,所以衛綿只是見識過,卻不能學。
她就親眼看過有個人想要尋找被人販子拐走的兒子,那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求到了巫蘭英面前。
巫蘭英要了對方半碗血和幾根頭發,然后就開始施法,衛綿當時在旁邊圍觀來著。
她一開始只是沉默著坐在那,過了一會兒全身開始顫動,面皮也跟著扭動,手足痙攣,而且這種情況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加重,直至全身抽搐。
等到她發出嗚咽聲時,就是被神附體了,這時候做的事情就都是神靈做的,可以朝著她發問。
被神靈附身的巫蘭英臉色死白,唇色青黑,呼吸急促,看起來像個瘋癲的人,等問詢結束,巫蘭英聲音怪異的叫了聲“我去了”,就忽然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會緩緩醒來,而孩子所在的方位,剛剛神靈過來時已經說出來了,那人朝著神靈提供的地址趕過去,沒到兩日功夫就找到了被拐的兒子。
說來也是很神奇的,這種術法和道家的請神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衛綿沒有這個本事,但她想用另一種類似的道家術法試試,這也是她后來自己研究出來的,準確性應該還可以。
“魏先生,我只能試著用你的血施法,看看與你血脈相連的子女是什麼情況,至于結果會怎樣,我也不能完全保證。”
衛綿還是決定丑話說在前面,因為這次的卜算結果她也不能確定。
魏景興薄唇輕啟,眼里滿是感激,“那就有勞大師了。”
衛綿頷首,將盛放了魏景興那兩滴血的瓷盤放在桌上,又拿出羅盤和黃紙朱砂。
她先是畫了張尋人的符咒,等符紙晾干后,以食指和中指捏著,在空中甩了兩下,口中念念有詞。
然后魏景興就看到那明明沒有接觸過任何火源的黃紙,忽然在衛綿兩指間燃燒起來。
而且那火焰看起來特別奇怪,明明就在她指間燃燒,卻并未對她本身造成任何傷害。
直到符咒完全燃盡,衛綿才將裝著魏景興兩滴血的白瓷盤子端過去接著。